“就算刚开始不喜欢,你们相处了这么久,总该有对他动过心吧?”温凝哭得不能自已,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像是崩溃后的失控,嗓音带出了抽噎声:“林以鹿,我嫉妒你真的快嫉妒疯了……他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把你保护的这么好,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那样骄傲又耀眼的人,懵懂又谨慎向她奉上一颗纯粹的赤心,她凭什么不珍惜,就因为她是被爱的那一方吗?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林以鹿打断,眼睛里荡漾着水光。
她不想知道靳博屹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她害怕知道以后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他。
温凝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捏着手里的易拉罐,发出一些声响,泪眼婆娑:“之前的事,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
对不起。
这三个字很无力,就像陷身在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里,怎么往上游都游不动,越陷越深。
“你他妈跟她说什么对不起?”
温临来到的时候,就看见自个儿妹妹像个罪人一样,一直给林以鹿道歉,卑微的不行。
温临一把拽起温凝的手臂,动作好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走了,回家!”
将温凝送上车,哄了两句,温临又折返回刚刚的便利店,林以鹿还坐在原位。
温临点了根烟,站在林以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眉宇间的那股轻蔑跟不屑很明显:“你一天不欺负她,你就不舒服是吧?”
林以鹿不想理温临,平复好情绪后,从椅里站起身,走下台阶,想走到路边,等司机过来。
“艹,还给我傲是吧,傲你妈啊傲!”
温临随手将烟丢下,三两步上前,一把拽住林以鹿的臂弯,暴戾感不受控制,那力道大得好似要将她的手给折断:“再给老子看见你欺负她,我要了你的命!”
林以鹿现在很不舒服,不想跟他起争执,话语无温:“放手。”
温临死都不肯放,一直在不远不近处跟着的保镖走了过来,语气警告:“先生。”
保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非专业打手肯定打不过他。
温临被人教训过几次了,还算识趣,松开手,点了根烟,自行离开前,撂下了一句狠话:“给老子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
“小姐,这男人看起来不太正常,需要我们贴身保护您吗?”
林以鹿觉得温临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没必要为他大动干戈:“不用。”
半个月以后,林以鹿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四月下旬的第一个星期天,林以鹿处理好公司的事,连夜赶回上京。
星期一那天有重要的实验课,林以鹿需要准备相关的资料,一直忙到凌晨二点多才开始睡。
翌日,闹铃响的较早,林以鹿因着实在过于疲倦和劳累,迷迷糊糊的醒了下,想着蓉嫂待会儿会叫醒她,她便下意识的关掉了闹钟。
快到八点的时候,阿拉斯加肚子饿,上楼,从地板上跳起来,前爪熟练的压下门把,推门进去。
阿拉斯加跳上床,大概是真的很饿了,圆滚滚的脑袋边钻被窝,边呜咽不停。
林以鹿就这么被弄醒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本来打算坐起来小眯一会儿,一看时间,整个人直接震醒。
林以鹿急急忙忙掀开被子下床,习惯叫人:“蓉嫂。”
大概是有些感冒,鼻音很重。
林以鹿连续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刷牙间,她走到二楼小露台往下看,没有人。
洗漱完,林以鹿换好衣服,拿起书包下楼,给阿拉斯加倒狗粮的时候,抽空给蓉嫂打了个电话。
是陈叔接的:“抱歉啊鹿子,你蓉嫂她昨天晚上忽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里,这几天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吗?”
林以鹿皱了皱眉,拉起狗粮封口:“蓉嫂怎么了?严重吗?需要我找医生过去吗?”
“不用,不用。”陈叔叹了一声:“我跟你蓉嫂就是年纪大了,身体容易出毛病,没什么大事。”
“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我下课之后去看你们。”
“市人民医院。”
“行,我给你们转些钱,你们全身检查一遍,晚上我过去检查报告。”
挂了电话,林以鹿跑到玄关换鞋,回头看了眼“嘎嘣嘎嘣”地嚼着狗粮的阿拉斯加,有些担心。
出门时,林以鹿打开了全屋智能系统,实时监控阿拉斯加的一举一动。
这个点,科技园停车场几乎没什么车位了。林以鹿好不容易找到车位,把车停好。
下车后,她拎着装有电脑的单肩包,急得几乎是用跑的。
一辆黑色大g忽然从拐角处出现时,林以鹿的视线蓦然一滞,人也停了下来。
拐角处有车辆阻挡了部分视线,黑色大g的车主也没想到会忽然跑出个人来,一个急刹,车身停稳的时候,车头与她距离不到三米。
靳博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手背上青筋脉络凸在皮肤表面外,阵阵泛出白的手指关节,彰显着他情绪的起伏跟变化。
林以鹿站在原地,长至腰间卷发凌乱洒满肩头,她花瓣唇微张,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着。
跟他短暂的对视了十秒钟,林以鹿别开头,阳光落在她轮廓清晰的侧脸,她没什么情绪波动,抬脚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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