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博屹已经报道完,跟几个师兄师姐从研究所了出来,浅浅地勾着薄唇,笑容慵懒散漫,站在人群中夺目又耀眼,好像对谁都不会收敛魅力一样,到处沾花惹草。
他应了句师兄的话,眼神慢悠悠地转向前方,看到她挑了挑眉,桃花眼坦荡又明亮,洒脱不羁,像是在说:就这么点承受力?你利用我的时候你不挺牛逼的吗!
林以鹿站直身子,一同走出来的那几个师兄师姐看见了她:“鹿鹿子来啦,快去按指纹报道吧,我们等你一起走。”
“嗯,谢谢师兄师姐。”
报道完,一伙人朝考试教室去,新加入物理研究所的这届大一新生有六个人,四男两女。
林以鹿和物理系的那个女生走到后面,女生好像有什么话想跟她说一样,挠了挠耳后,有点欲言又止。
林以鹿以为她有什么不方便说出口的话,主动开口问:“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田倾月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那个……我是你哥哥的粉丝,我、我可以问你要个他的签名吗?”
哥哥这个称呼,林以鹿一时有些无法接受,淡然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冷了冷。
田倾月没怎么跟她相处过,以为她不愿意,慌忙摆手:“我就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
离她们几步远的师姐闻言回头:“怎么了吗?”
田倾月摇摇头:“没事。”
林以鹿拉开书包链,从里头拿出一张有亲笔签名的专辑,这是她在网上抢的,今早回校时去拿的快递,塑封已经拆了。
她递给她:“这个送你了。”
田倾月眼睛一亮,接过:“谢谢!”
前面的师兄见她们落后了,大声喊让她们跟上,田倾月抱着岑暗的新专辑走了一路,爱不释手。
物理考试的题是物理院院长出的,每届新成员考试的内容都不一样,有一定的难度,无关平时研究做的课题。
考试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这题对靳博屹来说不算太难,他在四十分的时候就做完,他漫不经心地转笔,检查试卷。
林以鹿还没做完,这题对她来说也不算难,计算好公式后流畅地在卷子上写下答案,写完检查一遍过后,她把笔盖合上,举手。
监考人徐教授下来收试卷,略扫了一眼题后的答案,点了下头,表示很满意的意思。
林以鹿收拾好东西,起身,无意看了眼过道旁边已经做完试卷无所事事转着笔的靳博屹。
嘶,肩膀真的好痛。
从教室出去后,林以鹿去了一趟就近的洗手间,查看被咬的那几个地方,雪白细腻肌肤上有些青紫。
林以鹿耳根渐渐烧了起来,扑通扑通的心跳紊乱了节奏,她现在又气又疼,用凉水洗了把脸,稳住心神后才出去。
林以鹿没有随身带遮瑕膏的习惯,中午吃饭的时候问谭倩借了,因为有些青紫,遮瑕膏很难难遮住。
林以鹿正涂着,洗手间外突然有人走了进来,进来的那个女生看到了,震惊到站在原地不动。
被看见了就被看见了,林以鹿没打算遮遮掩掩,淡淡地看了眼厕所镜中的倒映的女生,哦,这女生她认识,机械自动化一班的林乐玥。
说她爸是她爸的那个林乐玥。
见她还在盯着她看,林以鹿挑了挑眉:“我有那么好看吗?”
林以鹿的颜值是大家公认的,好看是肯定的。
这朵玫瑰,人前娇艳清绝,人后带刺烈焰。
林乐玥算是见识到了,不过她怎么不像其他人一样上前贴她,讨好她?
想来林以鹿的架子也挺大,母亲和哥哥都是娱乐圈的顶流,她自身自带流量,把人勾服得死死的。
就连靳博屹也没逃过她的玩掌之中。
林乐玥还没挪开眼,谭倩就走了进来,她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我靠,这他喵是哪个男人咬的,那么野?”
谭倩走近认真地看了看,啧啧了两声,盲猜道:“不会是靳博屹咬的吧?”
林以鹿没吭声,林乐玥呼吸一滞,转身离开了。
谭倩这才发现原来洗手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半歪着身子往门外看了眼:“林乐玥?”
林以鹿继续涂着遮瑕膏:“嗯,是她。”
“自从有人爆出林乐玥是林宥绅的女儿之后,林乐玥这人气蹭蹭蹭的上涨,现在在人气榜第三,追求她的人多了好多,校内校外都有。”谭倩打开粉饼盒补妆,边说:“人气榜前三都是我们专业的女生,别的不说,我们专业女生这颜值真不是瞎吹的,你的,温凝的——”
提到温凝,谭倩卡了一下壳,林以鹿和温凝已经撕破脸皮了,跟前者说几句话怕后者生气,帮后者干个活有怕前者生气,搞得班上的同学两头难。
林以鹿和岑暗是不是温凝曝光的,谭倩不好猜,但她那天看到照片了,偷怕者确实是温凝和她母亲,无论是不是她曝光的,她偷怕同学隐私这件事确实很不道德。
“你和温凝……”谭倩小心翼翼地问:“你会原谅她,跟她和好吗?”
林以鹿拉上衣服,把遮瑕膏还回去:“我朝一个人走了一百零一步,想要如愿以偿,却因为她拍的那个视频,导致我们这辈子都没这个可能。会不会原谅,看她认错的态度,和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有些事实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她有她的尊严、她的骄傲,世界那么大,优秀的男生那么多,她为什么要在一棵不愿吊着她的树上吊死,十五六岁的喜欢也就那样,她能轻易放下就证明了一件事。
喜欢就只是喜欢,没了你我的世界一样会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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