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的手指节握起凌厉紧绷的弧线,靳博屹眼底深处凝结着少见的戾气,随着每个字的吐出逐渐加重:“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弄、脏、了、你。”
僵了半分钟后,林以鹿歉意开口:“我……”
靳博屹倏地起身, 椅子脚在地板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里回响着。
林以鹿心坎一颤,抬头看他。
他拿了手机和随身笔记本电脑, 直接从后门走了,浑身蔓延着无声的低气压。
林以鹿紧抿着唇。
她还没生气呢, 他生什么气, 爱走走, 最好别回来了。
结果那节课靳博屹真的没回来。
下课之后, 温凝去找林以鹿, 把温母准备的小礼物送给她,代替温临向她道歉。
林以鹿接受了礼物:“没关系。”
温凝不提这件事,她都忘了。
“待会儿你是回家,还是留在学校?”
“回家。”林以鹿把笔记本装进包里,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侧头问温凝:“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晚餐。”
温凝愣了下,“好啊。”
两人收拾好东西下楼。
温凝还没考驾照,出行基本都是坐私家车。
现在才四点多,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林以鹿搭乘温凝的私家车回唯爱公馆,邀请温凝到家里。
如林以鹿昨天晚上所说的一样,她是自己一个人住,家里还有一条阿拉斯加。
温凝到处参观了一下,林以鹿家是特别装修设计过的,家具大部分都是专门定制的,衣帽间里的衣服首饰都是当季的新品,精致又奢华。
逛了一圈下来,温凝才发现这房子里只有一个卧室,其他房间不是改成了多功能室就是衣帽间,一楼里的那间小房间是阿拉斯加的。
一楼还有一间布置的很温馨很浪漫的琴房,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坐落在房间正中心,墙壁上挂着小提琴和大提琴。
这架钢琴的牌子温凝认得,可抵一辆高配宝马。
“你还会弹钢琴啊?”温凝语气诧异:“我还以为你……”她笑了笑:“我之前以为你是个不解风情的直女。”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林以鹿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钢琴上有一个相框,温凝好奇拿起来看。
是一张随拍照,女人和一条阿拉斯加坐在花园吊椅上,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孕肚微微凸起,似发现了偷拍者,她对着镜头扬起一抹笑,鹅蛋脸略微有些圆润,长相精致明艳,跟林以鹿的容貌有五六分相似。
照片上的女人和昨天母亲给她看的那个女人不一样。
林以鹿端果汁进来,温凝把手上的照片若无其事地放回去,一双干净清澈的杏眼弯了弯:“这是你妈妈吗?”
“嗯,这是我妈妈。”林以鹿说这话时眉眼含着淡淡的温柔。
原来,林以鹿真的是私生女啊。
温凝本想借今晚她们两个人相处的机会好好探探林以鹿的底在,现在不用了。
豪门圈子就没有不漏缝的秘密,林白妻子天生体弱多病,生不了孩子,目前一直在国外养着。林白就算爱妻如命,也不可能忍受得了任职董事的那两家公司没有接管人。
百年之后,谁甘心将自己多年打拼的心血拱手让给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要是让京大校友们知道,自己眼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其实是个私生女,会不会忍不住唾弃、觉得她恶心?
手机震了一下,林以鹿背过身,是向修发来的微信,关于昨晚的那件事。
—— 狗仔那没有料。
—— 以防万一,我们这边会一直盯着。
不是林以鹿多心,她昨天晚上看见了温凝的手机亮着屏幕,而且还是相机模式。
岑暗那会儿没戴口罩,以他的出名度,温凝不可能不认识他。
温凝拍没拍照,林以鹿不好确定。
但林以鹿确定温凝看见岑暗了,林以鹿当时看到温凝时,温凝的眼睛没在她身上,在岑暗那。
五点半蓉姨过来做饭,林以鹿在给温凝补课,林以鹿有点想不通,温凝明明对这专业没兴趣,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专业呢,要是挂科挂多了,毕业都困难。
耐心解释了好几遍一道简单地原理题,温凝还是没听懂,林以鹿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
没有看不起,也没有暗指她脑子笨的意思,就单纯很好奇,温凝学起这些科,很费劲,没个路数。
温凝握着笔杆,垂下纤长卷翘的睫毛:“因为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自明。
靳博屹这个祸害!
林以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正经八百地劝她之前,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们订婚了吗?”
“……没有。”温凝紧抿着唇,那么一丝小情绪表露了出来:“我们一定会订婚的。”
林以鹿淡淡‘嗯’了声,对他们不会不会订婚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想弄清楚他们接吻时他是不是单着的,是单着的话她不算是干了坏事,愧疚心顿时少了几分。
林以鹿作为朋友劝了几句温凝,多看看身边那些优秀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