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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给林砚深发了很多信息，但都没有得到回复。
转眼就到了周六，他午餐都没有心情吃，愣愣地坐在书桌前。
林砚深让他去找酒店开房，但他长这么大，只从外面看见过，没进去过。
挣扎了好久，连家门都没出。
眼看时钟都要走到两点，宋予的手机终于在桌上振动起来。
[地址。]
林砚深的短信。
小小的非智能机躺在掌心，手指微颤，带着手机也在晃动。
宋予不知道回什么，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两个字。
又过了三分钟，林砚深的电话打了过来。
宋予接得很快。
他不想去酒店开房，他不想再被肏。
最最不想的，就是和林砚深有任何牵扯。
“开好房间了么？”林砚深的开场白就很直截了当。
宋予垂眼看着书桌上的细致纹路，小声地：“没。”
静了片刻，宋予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快。
他怕林砚深的威胁。
大概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林砚深的轻笑声混合着威胁的话语来到：“没开好啊，那我现在出门，就只能把照片打印出来，等到周一贴在学校里了。”
宋予的心脏跳动得简直要蹦出喉咙眼。
要是小逼的照片被贴在学校里，那过不了多久，H市的高中估计都会知道这事，连转学都没用了。
等待他的，只能是嘲笑和奚落。
奇怪的身体，让性格也懦弱起来。
宋予垂着眼，咬着唇，想要让林砚深别将照片打印出来。
但迟迟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一旦开始求第一次，接下来的第二次第三次都将不由自主起来。
同样在等待他的，是林砚深的恶劣行为。
宋予在挣扎着，沉默。
那边的林砚深喊了声他的名字，没得到回应，挂了电话。
宋予微怔，看着手机有些出神。
几秒后，他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就这样吧，宋予想着。
林砚深将那照片打印就打印吧，贴在学校就贴在学校吧。
他的下面还好疼，要是再被肏一次，怕是真的会好不了。
他不想再经历那样的事。
转学，亦或者是被退学。
宋予在这一刻，都觉得是可以接受的。
不想听林砚深的，去酒店开房让他肏逼。
时间飞快到了三点，一直没放下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宋予心惊着想要挂断，但模糊视线撇见了号码是有备注的。
同桌许言打来的电话。
宋予拧着眉，接通了。
许言声音很大，听起来还带着点震惊之意，跟他说道：“宋予，我们学校要出名了。”
宋予捏着手机的指尖顿时有些僵硬起来。
学校......出名......
宋予有些不好的预感。
许言还是一副震惊的语气，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人在教室里露下体，还拍了好多照片发出来，都上新闻了，听说校长要彻查到底，看是谁这么大胆。”
宋予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使之听起来还算正常，“什么啊，我不知道。”
他脑子快速分析着，许言提到的照片，只是说了露下体，没有说比如双性人这样的字眼。
那就可能不是他。
但是林砚深拍了他的照片，发布出去估计也就是时间快慢而已。
许言在那干笑了两声，低了些声音，说道：“哎，我就是给你说说，我也刚知道，班群都在传，他们都说那教室桌椅看着像咱高二的。”
宋予心沉沉的。
班群......高二......
他突然之间有些喘不过气来，左手捂上胸口，轻轻拍打了两下。
成为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被注视被指指点点。
刚刚还觉得可以接受的，现在却一点点都接受不了。
快要会考，转学很麻烦。
退学的话，他都没成年，不读书能干什么？
而且他很想读书，很想考大学。
宋予眼眶微红，指尖紧紧攥着手机。
那边许言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安静得太久，许言的声音都有些焦急起来，以为宋予出了什么事。
许言打电话来，带着点分享学校八卦的心。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方颖要喊宋予一起去看电影，他想看看宋予有没有去，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会直接在一起。
宋予轻咳了声，匆忙地：“许言，我有点事，就先挂电话了，我们回学校再说吧。”
许言大把的话顿时被堵在喉咙里，只沉闷地嗯了声。
宋予听到他的回答，就直
', ' ')('接挂了电话。
许言看着手机，嘴角的笑容有些酸涩。
他以为宋予是急着和方颖去看电影了。
这边宋予挂掉许言电话后，快速找到那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拨打了过去。
林砚深没有接，宋予的心越来越沉。
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
他按着按键到短信界面，眨着眼睛快速回想家周围的酒店名字。
十几秒后，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这次得到了回复。
[房间号。]
宋予咬着唇，脸颊很红。
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你发了照片吗？]
宋予不想去了酒店还被发照片。
重复的几个字回了过来。
[房间号。]
宋予有些鼻酸，想不通林砚深为什么要这样。
从前和他没有交集，更没有过节。
怎么这么咄咄逼人。
[你删掉照片，我就发房间号。]
宋予有些心虚，他还没有出门，也更没资格和林砚深谈条件。
林砚深的消息回得很快。
[三十秒。]
宋予耳边几乎响起了林砚深说这话的声音，那么的冷淡无情。
但他无可奈何。
[等一下好不好？我马上发给你房间号。]
宋予从椅子上起身，飞快穿上外套，往门口跑。
他怕林砚深真的就给三十秒。
快下完楼梯的时候，收到了新信息。
[十分钟。]
宋予没有再回，十分钟时间是够的，他往发的那个酒店地址跑。
坐车的时候经常看见那闪着大红色的招牌，久而久之记在脑子里，发信息的时候没怎么过脑子就发了出去。
现在跑着去，发现还是有些距离的。
他气喘吁吁地到了酒店门口。
小酒店，装修得并不上档次，但宋予还是踌躇了好一会才进去。
他低着脑袋站在前台处，年轻的女生在问他开标间还是大床房。
宋予不懂这些，闷着脑袋说都行。
年轻女生笑呵呵地继续问：“就你一个吗？”
宋予点了点头，然后又飞快摇了摇头，小声地：“两个人。”
年轻女生看着他红红的脖颈，了然地笑了笑，说道：“那就大床房吧，八十一晚，押金两百，现金还是手机付。”
宋予从口袋里摸出三张粉红色的纸币递给她，还好他出门的时候带够了钱。
年轻女生熟练操作着电脑，从抽屉里拿出房卡和零钱来。
宋予接过，那年轻女生在他走了两步后，像才想起来一样，大声道：“我们进门那柜子上的避孕套和水都是要收费的啊。”
宋予脚步顿住那么一两秒，然后脑袋低垂，脚步匆匆地上了二楼。
他寻着房卡上的数字找到房间。
234。
经过隔壁的233时，还听到了很大的奇怪声音。
宋予带着疑惑的神情开门进房间，终于发现那奇怪的声音是叫床，而且在房间里听比在外面的走廊里听更大。
他僵着身体站着，直到裤袋里的手机振动才回过神来。
林砚深的电话，宋予颤着指尖按了接听。
“超过十分钟了。”林砚深的语气在嘈杂背景音中都显得很不快。
宋予飞快道：“我已经到酒店了，房间号是234，我不是故意超时间的......”
宋予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林砚深的回答，但那边很吵闹，还有音乐声，就是没有听到林砚深的声音。
宋予眼睫低垂，手指摩擦着衣兜里的纸币，他很不安。
过了会，林砚深的声音才传过来，背景音已经很安静了。
“洗个澡等我。”
宋予抬起脑袋，扫视着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间，小声地：“没有卫生间。”
林砚深笑了声：“哄我呢？”
“没。”宋予回答。
林砚深挂掉了电话。
宋予愣愣地看着手机，然后又起身绕着房间走，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没有哪里是可以打开的地方。
他没有撒谎，就是没有卫生间。
说是大床房，就真的只有床很大，连卫生间都没有。
宋予绞着手指坐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林砚深他会来吗？
来了之后......又该怎么办......
宋予焦急了十来分钟，门被敲响。
心突的飞快跳动，脚步踉跄地走到门口，才发现这门连个猫眼都没有。
发白指尖攥住门把手，轻轻一扭。
门吱呀了声打开，门外的人赫然就是林砚深。
太过意料之中，但宋予在看到他的瞬间打了个寒颤。
', ' ')('林砚深双手都插在衣兜里，浑身上下都带着室外的寒冷空气，懒懒地垂眼看他，脚尖抬起，踢了踢门。
“不让我进去？”他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像是并不在意这场威胁一样。
宋予捏了捏衣袖，侧过身让林砚深进来。
林砚深经过他时，皱了皱眉头。
宋予余光里看见了，想跑出门的念头被打消。
林砚深要是生气，后果过于沉重了些。
他吃不消。
房间门沉闷地合上。
林砚深环视着小小的房间，漆黑双眼瞟向那面紧邻233的墙。
隔壁的动静很大，燥人的声音传递过来。
宋予的小脑袋低垂着，不敢抬头看人。
林砚深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勾唇道：“还挺会挑地方。”
他语气淡淡的，宋予一时听不懂是讽刺还是什么，呐呐地说：“我去换个房间吧。”
林砚深挑眉，笑着靠近，贴着宋予僵硬的身体道：“不用，待会叫大声点，让隔壁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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