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赵金水眼里流露出兴奋的神情,他蹲到战士被栓着的双脚边,将两只军靴逐一除下,然后踢掉自己脚上的破球鞋,将两只军靴套在他的脚上。
十一岁的小男生,脚上套着一双大军靴趾高气扬的走来走去,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许骏翔却没有心情玩笑,看着自顾低头打量脚上皮靴的赵金水,恳求着道:“小弟弟,你能帮我松绑吗?”
“唔!好好好!”赵金水终于走过来,开始解开许骏翔双脚上的绳子。“我说话可是算数的哦!”
许骏翔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反绑在身后的绳子也被解开了,被禁锢了十天的许骏翔从地上一跃而起,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完全赤裸的下体,沾满了黏液污渍的军裤就搭在椅子背上,他只得扯过来套上。
里面的衬裤绒裤都被赵武威拿去穿了,连皮带都被抽了去,剩下一条单薄的军裤穿在腿上,也只能起个遮蔽身体的作用。许骏翔翻身冲进左右两边的厢房四处翻找,屋子里居然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连自己的军大衣也没了踪影。好不容易在床下翻出一双破烂的旅游鞋,还略嫌小了一些,战士无法,只好先勉强穿上。
赵金水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老赵爱赌钱,家里可没几样值钱的东西呢。”
许骏翔心里暗暗叫苦,如此寒冬腊月的天气,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如何能逃出魔窟。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也不知道赵武威什么时候就突然回来,想到这里,战士急的满头大汗。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赵金水,男孩颇狡猾,倒退了几步说:“当兵的大哥哥该不会说话不算话,要回这双靴子吧。”
许骏翔摇了摇头说:“大哥哥不是这个意思,靴子送给你,只希望你将来能做一个好人。”
赵金水不屑的道:“做好人有什么用?我将来要考大学,大学毕业了赚很多钱,做个有钱人,那样才不用受苦受欺负。”
许骏翔叹了口气,问男孩:“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么?”
“厨房里还有些剩饭......”赵金水话音未落,战士已经冲进厨房,自来水管旁的镜子里,许骏翔看到疲惫憔悴的自己,高大挺拔的身上穿着凌乱的军装,英俊的脸颊有些削瘦,唇上新生的胡茬让人看上去沧桑了很多。他回过神来,急忙翻查了一遍,找了几个冷馒头出来带在身上。
“你真不跟我走么?”许骏翔走到门口,再次回头问赵金水。
男孩坚决的摇了摇头,又坐回到桌边去写作业了。
外面是一片无际的黑暗,冷风如刀子般从裤管下面钻进去,割裂着肌肤。许骏翔咬了咬牙,冲进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赵武威的家坐落在一坐土坡之上,深夜里四下已经没有了灯火,伸手不见五指,许骏翔先找了个角落大小便。然后借着黯淡的天光,一边啃冷馒头一边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沿路前行。因为不熟悉地形,他兜了好几个圈子,心里愈发焦急起来,穿着单裤子的双腿已经冻的麻木了,走的更加慢了。好不容易望见村子里隐约的一处灯火,许骏翔立刻提起了精神,他深吸了一口气,加快步伐,朝那里走去。
听见敲门声,隔了好半天,才有一个男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呀?”
“我是路过的,想请您帮个忙。”许骏翔说。
门开了半扇,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侧身出来,中等个子,干瘦的脸上满着皱纹,披着羊皮袄侧身出来,上下打量着许骏翔。“是个当兵的!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吗?”
许骏翔连忙说:“请问这附近有派出所吗?”
男人皱了皱眉头,粗声说:“这里没有派出所!”说罢就要关门。
许骏翔情急,推住门又问:“那你们家有电话吗?借我用一下。”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