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收集情报的头目，对于人心更是及其了解，以至于一个眼神就让顾北川的心像是被百爪挠心似的，痒得难受。
可顾北川是谁呀，他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之后，便很快恢复了正常。
“随便，你如果不想说，谁能勉强你。”顾北川瞥一眼醉十一，竟然迈步就要离开。
醉十一一眼看穿顾北川，却也忙不迭地追上去，将胳膊搭在顾北川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似是讨好的笑容。
“少爷别生气呀，咱们好商量。”醉十一捻着手指，说道：“咱们都是同道中人，别说翻脸就翻脸呐，多不好。再说，我这里不是也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吸引住顾北川的目光。
顾北川扭过头去，醉十一暧昧地朝着他眨个眼睛，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真恶心。”顾北川有些受不住，差点吐出来。
醉十一丝毫不在意顾北川话里的不敬，说道：“做我们这行的，不就是豁出脸皮去，讨得金银来嘛。你说我恶心，我倒还当你是在夸我。”
二人说着话，就已经离开了太阿所在的院落，走在满是花树的小路间，他们也不在那样亲昵。
“说正事，你跟到南疆来，到底有什么事？不会是凤焰骁花银子雇你来的吧？”顾北川斜着眼睛，压低声音问道。
“呵呵，少爷的脑子还挺灵光。”醉十一不知为何，今日对顾北川根本不设防，有些和盘托出的意思。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腰间一紧，什么东西顶在那里。
醉十一低头一看，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笑容，抬手就要动。
“别动，你若再动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顾北川寒着脸，全身竟然散发着与往日不同的气息。
“动了杀气？看来他之前没少调教你，只是顾老爷子知道吗？”醉十一丝毫不惧，依旧是谈笑风声，话语里却多了几分郑重，“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把扇子里的机关应该是孔凡大师给你设计的吧？”
“你别管谁设计的，但你若威胁到我哥，这把扇子就能送你归西。”顾北川说着话，手指已经放到机关处，轻轻抠动着。
“兄弟，先别动手，咱们好商量。”醉十一脸色一沉，低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还不行吗？”
“说。”顾北川声音也跟着沉下去，两只眼睛还警惕地朝着四周看去。
这里是南疆王府，南疆王的眼线自然明里暗里的不少，顾北川转念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谈。”
“好，我有一处好去处，跟我来。”醉十一抓着顾北川的胳膊纵身便跳到旁边的墙头上，几个起落，从南疆王府消失。
顾北川没有功夫，却是丝毫不惧这种高来低去的飞腾，反而很是用心地把途经路上的标志物记在心里。
至于做什么，他心里自然有打算。
终于他们来到一家青楼门前，顾北川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就不能换个行当吗？非得在女人堆里挣扎。”
“女人堆怎么了？我觉得不错。”
醉十一没有被臊到，反而脸上露出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
顾北川至此手中的扇子都没有收回来，而是说道：“别以到了你的地盘，我就不敢杀了你。”
“少爷可得拿稳了手中的扇子子，杀了我倒无所谓，可别伤了某人的心。”醉十一伸手去拨那把扇子，浅笑着说道。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子俯下之际，一卷画纸从怀里掉出来。
画纸在地上展开，顾北川的目光落在上面，当下便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