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真会心疼人,那为何刚才不以身为药替她解了毒,也免她受这份痛苦?”周大夫问道,但他还是开了一侧的窗,“通风是必要的,但可以少开些。万事都可权衡,王爷也该放下心中执念。”
容疾冷冷一笑,问道:“此一时,彼一时。”
“竟然有什么不同吗?一个是跟在王爷身边十多年的女子,一个是刚认识月余的女子,有何不同?依老夫看,都是一样。”周大夫说着,又朝着苏洛洛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性命总算是保住了,只是要静养半个月。”
“多谢周大夫,药留下,您可以早些回去休息。”容疾淡淡说道。
“王爷这真是卸磨杀驴,可老夫偏偏还不能走。”周大夫走到容疾面前,盯着他那双腿,说道:“把手伸出来。”
容疾摇摇头,“无碍。”
周大夫可不管他拒绝与否,直接抓上容疾的手腕,把眼睛闭上,悠然地捋着山羊胡。
“嗯,中毒迹象确实轻了些,但这次劳累过多,估计王爷的灵丹妙药也暂时起不了作用,年前是别想再下地走动。”
容疾收回手腕,说道:“本王的腿本来也不曾好过,之前能走几步,都是洛洛的功劳。可现在洛洛病了,本王没了依靠,也该讨个说法。”
“王爷这可是想好了?”周大夫郑重地问道。
“周叔,想好了。”
容疾突然改口,周大夫也不客气,直接应下来。
“药,老夫就放在这里,每天一颗,保证半月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姑娘。但要记住,只能在听雨轩里跳,若是让外人看到就不好了。”周大夫说完,背着药箱离开。
容疾坐在贵妃榻上,看着周大夫离开,再看看苏洛洛,他突然觉得眼皮异常得沉,身子一歪,渐渐睡去。
这一睡就到了傍晚。
待醒来,容疾便看到站在面前的太阿,“什么时辰了?”
“申时。”太阿回答道。
“差人进宫送个信,就说洛洛病了,本王衣不解带地守在旁边也跟着病倒,明日恐怕不能进宫给陛下请安。”容疾说着,思忖一下说道:“把本王书房里挂的那副万里江山图取下来一并带进宫里,陛下定会明白深意。”
太阿领命,回道:“胭脂醒了,在外面跪着。”
“你先进宫送信,本王自会处理。”容疾把太阿打发走,独自飘身上了轮椅,双手轻轻摇动,来到听雨轩外。
此时月朗星稀,院子里已点起灯笼,罩得整个院子里一片雾蒙蒙的,很是漂亮。
容疾无心看风景,他瞟见跪在地上,一身素衣的胭脂,说道:“你这是何意?”
“王爷,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苏姑娘,才让歹人有了可趁之机。”胭脂哭着说道,“奴婢想将功补过,在听雨轩伺候着,请王爷给奴婢这个机会。”
胭脂不顾身上的伤,趴在地上就开始磕头。
容疾的眸光冰冷,却仍催动轮椅来到胭脂面前,用手相搀,淡淡说道:“你与本王相识十数年,你的为人本王最清楚,此事是府内侍卫失职,怪不得你一介女流之辈。况且你身上还有伤,早些回去养着,不然洛洛醒来看到你如此,她心地善良,会自责的。”
胭脂愣愣地看着容疾,凄婉哀怨却又极力隐忍,“王爷,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您跟奴婢这样生疏?”
她扬起脸上正对上容疾的视线,刚哭过的眼睛虽然红肿,但水灵灵得十分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