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宁没有正面回答凌箫的猜测,只说:“凌总这么八卦可不好。”
凌箫有恃无恐:“不知道我跟你老婆八卦一下是不是会更不好?”
温贤宁:“……”
深吸一口气,他率先让步:“我保证你第一关顺利。”
“成交。”凌箫再不多八卦一个字,话落直接就挂了电话。
不过就是帮忙查看了一下监控而已,竟能捞到这么大的好处,啧——这个温贤宁,是真的栽在岑也身上了。
……
温贤宁从凌箫的公司楼下离开后,没有去温氏集团。
他跟岑也说公司忙完一段了,下午有时间去接她,并不是假话。
不过,公司那边空了点,他自然就要腾出手来解决岑岩东这边的事。
之前让温静娴去打听消息,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打听了没有。
刚才给她打电话,直接就是关机的,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
老宅这边,温父旅游还没回来,温母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家里佣人说是跟朋友有约。
这也正好方便了温贤宁和温静娴说话。
只不过,温静娴一出现,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温贤宁盯着她那两只核桃眼,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哭的?”
“是啊。”温静娴倒是大方承认,但很快又转了话锋,为自己辩解道:“昨晚看了一部电视剧,情节太感人,就哭成这样了。”
温贤宁:“……”
找的理由还能再烂一点。
平常她跟温母两人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有些情节把温母感动得稀里哗啦,她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家大小姐是个笑点很低,但泪点很高的人。
这世上也就那个订了婚的混蛋能让她哭成这副样子,其他人可没这本事。
不过温贤宁也没有拆穿她,只问:“上次让你问的事,你问了吗?”
温静娴:“没问。”
温贤宁:?
对面的人接过佣人递来的浸过冰水的毛巾,敷在了眼睛上,仰着头漫不经心地说:“我跟周彦成的婚事,基本上定了。”
“周彦成……也同意?”温贤宁慢慢皱了眉,很是怀疑。
温静娴嗤笑了声,嘲他:“还说自己能帮我把婚事搅黄,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温贤宁:“……”
“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初,应该就会订婚。”
温静娴的语气其实挺平静的,乍一听好像她对这门婚事也没什么所谓。
但真无所谓的人,能把自己的眼睛哭成核桃样?
温贤宁思索了几秒,说:“周彦成那边我去问问。”
“别问了,反正我已经答应妈了。”
“那靳……”
“不许再提那个人的名字!”温静娴忽然一把扯下盖在眼睛上的冷毛巾,直接朝着温贤宁丢了过去,“听到没有?以后不许再提!”
温贤宁接住她丢来的毛巾,反手就丢回给她,“我是可以不提,但你心里是不是能忍住不想,只有你自己知道。”
两人分分合合这么些年,真要断,早就断了,还不是舍不得。
靳宴西也是个混账,明知自己的婚事做不了主,还非要一次次对温静娴许下承诺,最后惹得温静娴肝肠寸断。
不过感情的事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就算是亲弟弟,也帮不上忙。
之前靳宴西订婚的时候,他就说过,只要温静娴开口,他绑也把靳宴西绑来,绝对让靳家的如意算盘鸡飞蛋打。
但是……温静娴舍不得。
这种类似于自虐的行为,温贤宁其实挺无法理解的。
他瞅了温静娴两眼,再次确认:“你真没帮我打听?”
温静娴重新将冷毛巾盖在自己的眼睛上,语调十分懒散:“打听了,但是没结果。”
对面的人倏然起身,“那行,我自己查。”
“等等——”温静娴叫住他,不满道:“你什么态度啊?好歹我也是你姐。”
“就因为你是我姐,所以即使你没有帮我打听出什么,周彦成那边,我还是会替你出面。”
“嗯,这还像句人话。”温静娴似是满意了,摸过自己的手机,胡乱地扔给他:“备忘录里有个号码,是以前那个司机老根的,你打过去问问。”
那个人自从来到温家当司机之后,基本上就是贴身跟着温父的,温父的很多私事,也都交由他去处理。
说是司机,其实就等于是私人助理。
后来温父从集团管理者的位子上退下来之后,老根也从温家离开了,只说是年纪大了,回家养老去了。
“你见过老根叔的,你自己去找吧。”
“我亲自去找?”
“嗯。”温静娴发了个气音,又道:“他好像听力出了点问题,我打电话去的时候,没办法正常交流。”
“知道了。”温贤宁记下号码,把手机放回她身旁。
见温静娴没什么反应,他便准备离开。
走了没几步,温静娴假装的淡定维持不住了,“阿宁——”
温贤宁好整以暇:“大小姐什么吩咐?”
“周彦成要是不愿意上我们的贼船,你就找人直接把他做了吧。”
啧。
温贤宁轻笑,“你当你弟弟是黑社会啊?”
“我不管,反正我要是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天天在岑也面前说你坏话!”
温贤宁:“……”
这不是亲姐,这是仇家啊。
“你也太恶毒了吧?”
“我还有更恶毒的,你信不信我怂恿她跟你闹离婚?”
温贤宁:“你赢了,我一定说服周彦成,说服不了就找人做了他。”
温静娴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等他走后,又在微信上叮嘱他:【犯法的事还是不能干的啦】
说要把人做了的是她,说违法的事不能干的也是她,好赖话都被她一个人说了。
温贤宁懒得回她。
……
中午十二点多,凌箫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重感冒在药效的作用下虽然好了点,但人还是不太透气。
她原本是想睡个午觉的,但刚眯了会,外头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吵起来了。
不多时,那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清晰——
“我照顾你是个新人,想要带带你,可你倒好,背着我跟甲方接触,抢单子你凭真本事啊,玩阴的就是不要脸!”
是李镜圆的声音。
凌箫对自己团队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熟悉的,即便因为重感冒头昏脑涨,也还是立刻就辨别了出来。
她起身走了出去,扬声问:“怎么了?”
一群人齐刷刷地都转了过来,其中被围在中间,一看就是当事人的,是李镜圆和……岑也。
也对,团队里现在只有岑也一个新人,李静刚才都说到‘新人’这个词了。
凌箫走过去,看了看她俩,再问:“怎么回事?”
“凌总,她抢单!”李镜圆委屈至极,愤怒的话一出口,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算是团队里的老人,脾气也算好的,如果不是真的受了委屈,不会这样。
凌箫转头看着岑也,后者脸上毫无心虚,“我没有。”
其实她不解释凌箫也知道,她不会做那样的事,因为不需要。
且凌箫自己管理着团队,识人之明还是有的。
几次接触下来,岑也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基本有个数。
“你俩跟我来。”她把李镜圆和岑也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又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不要放错精力。
一群人霎时散开,各回各位做自己的事情。
凌箫让最后进来的人把办公室门带上,然后又叫她们都坐下。
李镜圆看似不太愿意,甚至觉得凌箫这态度摆出来,大概率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凌总,我知道岑也跟我们不一样,您如果不想追究,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