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母欣慰地笑了笑,轻轻拍拍他的背,“你一定要对溪溪好,千万不能伤她的心,明白吗?”
岑墨点点头。
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她,怎么舍得伤她的心,看到她哭,他比她还难受。
岑母进机场前,最后对柳溪与岑墨说了一句,“希望回来看到你们的好事!”
柳溪顿时涨红了脸。
岑母说完,给岑墨一个眼神暗示。
儿子,妈妈就帮你到这了,你再接再厉!
岑墨顺势而下,与柳溪说道:“你看我妈都急了,你什么时候答应我?”
柳溪移开目光,嗫嚅道:“……你还没追到我呢。”
岑墨蓦地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
柳溪一惊,这回还没挣扎,岑墨先说道:“让我牵一会,我有点难受。”
岑母消失在人海中后,他的情绪也随之沉重了下来。
柳溪忽然就心软了下来。
原来这些表面的笑语,都是在掩饰离别的伤感。
尤其知道岑母是去那样的地方,岑墨怎么可能不难受。
柳溪一动不动站在那,任由他握着手,轻声安慰道:“你别担心,阿姨会平安回来的。”
岑墨嗯了一声,将她的手握紧。
她的皮肤细腻光滑,手很小,却很柔软,她的温度透过相触的肌肤传到他掌心。
他贪恋地汲取着这短暂的温暖。
在调整好情绪后,岑墨回到家中,见岑父还坐在他出门前坐得的那地方,甚至连姿态都没变一下。
岑父见他回来,讷讷地问道:“她走了?”
岑墨点下头,“走了。”
岑父表情冷冷的,没再说什么。
后来几天,岑父还是照常上班,照常下班,就像是什么也发生过似的,似乎认命了,而岑墨又搬回了自己的房子住。
父子俩各过各的日子起来,除了某一天,岑父打来电话问他怎么用vpn上网,岑墨给他一个账号。
岑墨一边着手申报课题的项目资金,一边在找机会与柳溪告白,只是柳溪太忙了,他连约她都约不出来,加之她马上要去桐城出差,所以他只能暂且作罢。
周六的下午,他回了一趟岑父的家拿文献,意外在岑父的电脑里翻到他最近在浏览器上的搜索痕迹。
他几乎每天都在看岑母那边的鼠疫消息。
而他浏览的最新一篇报道,说情况并不乐观,感染者的数量一直在上升,目前近一百五十人因疫症而逝世,是当地近50年来最严重的疫情。
他们都知道,岑母被认命为当地援建医院一个站点的点长,奋战在抗疫一线。
岑墨注视着电脑屏幕,许久没说话。
他是一直与母亲保持联络的,但岑父没有,他以为他还在气头上,没想到一直在默默关心,难怪那天问他要vpn,因为国内对非洲鼠疫的报道非常少。
他转身去敲了岑父的卧室,“爸?”
未想到推开门,见岑父的行李箱摊开摆放在地上,他已经整理了大半个箱子的衣物了。
岑墨讶异,“你要去哪?”
岑父把衬衣重重往箱子里一丢,“还能去哪,去找你妈!”
岑墨:“……!”
岑父很快就把箱子整理好盖上了,问岑墨要不要送他去飞机场,要不送的话,他自己打车去。
岑墨:“爸,你……”
岑父不让他多问,“行了行了,我就是放心不下她!单位已经批准了我的申请,我带着专家组一起过去。”
什么离婚,什么面子,什么工作,放在人命关天的大事面前,通通不值得一提,岑父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护着岑母平安回来。
岑墨看着他许久后,蓦地俯身帮他拿行李,“我送你去机场。”
岑父点点头。
到了机场后,岑父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件事你妈一直耿耿于怀,是我一直不让她说的,我也……哎!”
他欲言又止,拍了拍岑墨的肩说道:“你回去后打开我卧室抽屉的第二层,里头有一些东西,你看看就会明白。”
岑墨满是狐疑,送别岑父后,就回到家中按着他的话照做。
他从那抽屉里翻出了一张发黄的旧报纸,日期竟然十几年前。
他摊开,乍看一眼,没有哪里有问题,又仔细看了下新闻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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