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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迟被一阵隐约的哨音催醒了。
他睁眼,看到一截冷白的后腰,还未收回的龙尾懒懒曲在一旁,珑迟躬身去搂,鼻息喷在尾根与白肌交接处的龙鳞上,他啄吻了一下,才问:“小师妹在吹什么?”
珑晚被他痒得笑出了声,哨声顿时断了。她也不拒大师兄事后清醒的片刻亲昵,捏住他搂上来的那只手指把玩:“家乡曲,小时常听族人吹,方才冷不丁记起,便想着吹吹看。怎么样大师兄,好听吗?”
腰后静默了一瞬,师兄微哑的嗓音闷在她的肤间,点起微微温火来,本是叫她有点难耐,却在听到他话时转而失笑:“真是佳音,不知师兄可有幸再听一回?”
怕是根本没有听上,珑晚眼珠一转,声音欣悦起来:“这样如何?我再吹一次给大师兄听,大师兄也吹与我听一次!”
她兀自高兴:“总是我吹笛子给师兄听,师兄吹曲给我,也算礼尚往来了。”
珑迟略去师妹的笛音一说,倒是对她的乡曲起了兴趣。便撑起身子,仍贴得与师妹极近。他闭眼,听师妹的哨音悠悠远远,扬扬落落,珑迟似乎品出了一点愁绪。
小师妹……莫不是想家了?
珑迟分神想着,嘴上不自觉起势要跟师妹的音,却只出了一点气声就收了回来,只在嗓子眼里跟着哼哼。
学曲调确实不难。
可珑迟从情事后的温存中醒了神,这才记起——他不会吹哨。
这事总不好叫师妹发觉。
他这时莫名端起了平日里未曾有的师兄脸面,等师妹吹完,他只用低音在师妹耳边吟了一遍调子,糊弄过去。吟到尾音,两人又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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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迟隔日就练起了吹哨。
他人立在离府邸最远的青柏旁,远远看着便是端端君子,若是走近,就会看到温润仙君双颊微鼓,只断断续续地吹了一片气音。
珑迟没想过吹哨竟也有点学问在其中,他歇了会,皱眉踱步,纠正吐息,再试,如此反复。他也并不总特意跑远去,只要师妹不在身旁便可。过了几日,总算吹出了点样子。
但若想吹出师妹那首乡曲,还是难以连续。
珑迟仍在试,吹了首音,延长,再扬,等该转音时,他卡了一瞬,再要接,身后便有人帮他续上,悠悠转转,正是熟悉的音调。
珑迟一僵,听得身后小师妹停了调子,偷偷憋着笑。
“大师兄若是想学,师妹可以教呀。”
珑迟轻咳一声,转身时又是温言软语的君子模样:“小师妹怎么过来了?”
珑晚悄悄撇嘴,又笑:“往日师兄无事便赖在我府邸,赶都赶不走,近些天却总不见人影,师妹心里多少也会担心呀。”
“……师兄真是感动至极。”
练吹哨一事既然已被发现,见小师妹又促狭地提起学吹哨一事,珑迟看着师妹弯起的眼,反倒勾了笑。
“那就请师妹……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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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晚真的教起了吹哨,很快就知道何为“尽心尽力”。
她若说:“大师兄,吐息时像这样……”
便有一双手从腰侧滑倒她腹前,要她再做示范。她一瞪,大师兄却还是那副君子笑,竟还鼓励她似地催:“小师妹?”
她就在那双微挑的眸子的注视下,软着声调嘟囔了一句得寸进尺,教大师兄转音。
曲调上扬,那双手也向上,抚至她脖颈,又触上她微凹的双颊,轻轻一戳,珑晚顿时止不住笑,明艳的笑颜转向大师兄,笑声就歇了下去,慢慢变成了细碎的呻吟。
珑晚初时还能有些模糊地想:大师兄何时才学得会转音。
再往后,珑晚就只记得采补大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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