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那不是戚州的方向吗?那祖母可安好?
陆菀心头一紧,连忙说道:“今日回来,你提醒我给表舅送封书信。”
皎月:“是。
陆菀的祖母其实是她娘亲的母亲,她的外祖母,只是她娘亲死后父亲便让她改了口,说是要替她娘亲照顾祖母。
她祖母除了她娘亲膝下再无子嗣,还好她娘亲还有个表弟,也就是她的表舅谢漾之,他总照顾在祖母身侧,她表舅母俞甘鹿也对祖母甚好,白家的生意也是由表舅和表舅母一同打理的。
她幼时最爱同表舅母说话,表舅母总爱同她讲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她都闻所未闻,她表舅母还开了个戚州最大的戏园子,甚是有趣。
陆菀挑眉说道:“皎月,你先在门外侯着,我去同你的表少爷说说话,你再进来。”
“是。”皎月羞涩地应道。
陆菀推开雅间的门,顾川正坐在屋内。
陆菀定睛看去,许是近日太过操劳的原因,这少年似乎比前几日更消瘦了些,面色也不似从前那般红润。
看来自己确实该给川儿找个能照顾他的体己人了。
“是有什么要事都让你找到了王府中?”陆菀开口问道。
“阿姐,你看看这个。”顾川将一道明晃晃地圣旨递到了陆菀面前。
陆菀诧异地打开一看,这圣旨中的内容竟让她满脸震惊:“继位诏书?”
这圣旨中的内容竟是先帝要废除元邺改立元祁的继位诏书!没想到先帝崩之前竟留下了一份诏书……
顾川:“是,这是我从范公公那处寻来的,可这诏书并上没有盖传国玉玺。”
陆菀听闻此言,疑惑地看向了顾川。
顾川开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阿姐传来消息后,我便亲自审了春婵,所幸有阿姐递来的消息,春婵听到我知晓是太后派人追杀他们后,将一切都交代了,辰时就带着人在一所破庙里找到了范公公,我将范公公接到玄诡城安顿好后他便给了我这个*。”
“他说先帝有一日醉酒后,曾说自己发现了皇后的秘密,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所以他要重新拟定诏书,可没想到第二日先帝就崩了,他也是在元邺翻修乾泰宫时找到的这个,他本想将这诏书偷偷毁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留在宫里,可太后似乎发现了此事,便要派人杀他,他不得已才带着春婵逃出宫去,他自知这东西留在身上会引来杀身之祸,便将这东西给了我。”
“什么秘密?”陆菀连忙问道,能让先帝重新拟定继位诏书的秘密,定然不同寻常。
顾川低头,用手挡着嘴轻声说道:“先帝发现太后与他人有染,且元邺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什么?!”陆菀一脸震惊,随后她也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你说元邺并非先帝血脉?”
顾川点了点头:“是,我当日听到时,也觉得十分震惊,只是先帝并未明说,范公公也不知与太后苟且的人是谁。”
自己养大的儿子,还对他寄予厚望立为了太子,结果却发现这儿子并非自己亲生,想来先帝知道真相那日定然也是痛心的吧。
“如今麻烦的是,这诏书没有玉玺,就算我们拿出来,朝臣也不会信服,为今之计,我们只能找到太后与他人有染的证据。”顾川指着那诏书的一角说道。
陆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食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是,还有元邺并非先帝血脉的证据,若有了这些证据,先帝之死跟太后有没有关系便没那么重要了。”
有了这些证据就能联合群臣将元邺从皇位上拉下来,先帝之死与太后有关若被发现,元邺大可大义灭亲舍弃太后,继续当大兴的君主,可若元邺并非先帝血脉,那便再也无法名正言顺当这大兴的君主。
“是,若确定元邺并非先帝血脉,那他便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了。”顾川看向陆菀说道。“阿姐这些事我去查!”
陆菀点了点头,捻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以川儿的身份调查此事,肯定会比她要方便的多。
陆菀将杯子放下忽然开口问道:“对了川儿,你觉得皎月如何?”
“皎月?阿姐身边的那个丫头?”顾川不明所以地问道。
陆菀:“对,你如今也大了,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你了。我瞧皎月这丫头甚好,做事儿也妥帖……”
“阿姐,不必了,川儿没有想成家的意思。”顾川直言拒绝,他不是不喜欢皎月,而是他从未想过这些,他自知寿命不长,所以他不愿拖累任何一个女子。
“你也该成家了,总不能一辈子为阿姐奔波劳碌,如今皎月就在门外,你同她说说话可好?若你真的同她没有好感,到时我同皎月说。”陆菀起身便要出去。
皎月站在门外听到渐渐走近的脚步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路上小姐说……今日要撮合她与表少爷,也不知表少爷是什么想法。
“*阿姐——”顾川皱眉叫住了陆菀。
陆菀语重心长地说道:“聊聊吧,就当给阿姐一个面子。”随后她推开门将皎月拉了进来,自己去了隔壁的雅间。
元祁下朝后走出宫门,府中的小厮已经驾着马车等在宫门外了。
“侧妃可在府中?”元祁踏上马车开口问道。
“侧妃好像坐阿六驾的车出府了,说是侧妃母家的表少爷来请,侧妃同皎月一起去了清心馆,奴才也是听阿六提了一嘴,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小厮赶着马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