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看着元邺下的圣旨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她用手死死攥着诏书,失声问道:“我父亲为官清廉,又怎会意图造反?”
“姐姐啊姐姐,你还不明白吗?造不造反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皇上初登基时根基不稳,自然是需要一位老臣扶持的,所以才娶了你,若不是你,这大兴朝的皇后便是我。”楚嫣然说到这句时,脸上的表情明显狰狞了许多。
陆菀听说皇上还未登基之前有位白月光,原本她还有些担忧,不过自他们大婚后,元邺待她还不错,她以为那只是谣传,现在想想竟是真的,这位白月光应该便是眼前的宸妃了。
她强忍眼泪,可双眼却通红,已经布满了血丝。
原来一开始她便挡了他们这对“有情人”的路。
楚嫣然又开口说道:“如今皇上根基稳固,自然是要铲除这些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的老臣了,至于什么罪名……我想我不用多说,姐姐都懂。”
陆菀胸口一股暖流涌上喉头,霎时,鲜血从她的口中喷薄而出,血腥之气充斥着她的口腔。
“娘娘!”皎月连忙上前。
原来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情意,那十里红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假的?
他娶我竟只是为了父亲的扶持?
我早该知道的,从他冷落我的那一刻我就该知道的,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忘了告诉姐姐,丞相大人被赐死那日,丞相府忽然起了一阵无名火,将丞相府烧了个干净,听说衙门去的时候可是抬出了不少尸体呢。”楚嫣然用手卷着自己的胸前的头发,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
话到此处,陆菀也都明白了,丞相府又怎么会无端端燃起火?她心口一阵绞痛,痛的她喘不上气,她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楚嫣然问道:“是你还是元邺?”
“是我还是皇上又有什么区别?”楚嫣然反问道。
是啊,是她还是元邺又有什么区别,她因为当年之事恨极了自己,元邺又将她视若珍宝,自然也对自己冷淡了许多,只是没想到元邺竟然会纵容楚嫣然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桃夭用余光撇了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的陆菀一眼,看样子小姐算是彻底没落了。
她眼珠一转,连忙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大喊道:“我作证,我作证,就是废后陆菀要谋害宸妃娘娘。”
“桃夭!”皎月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叛主的桃夭,她与娘娘从小一同长大,她怎么敢、怎么狠心去同旁人一起诬陷娘娘?
“噗——”陆菀又是一大口鲜血涌出,她没有想到桃夭竟然也会背叛自己,在她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扎上一刀。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噎在胸口,堵的她喘不过气,她重重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楚嫣然、元邺若有来世,我定然不放过你们……
再睁眼,她穿着白色里衣,躺在白绸蓝纱帐下,阳光打在她白皙红润的脸上,她伸手挡在面前,透过指缝看去,周围的一切都那样的熟悉。
这是……丞相府?我不是死了吗?
父亲!
陆菀蓦然坐起!
“小姐!听说宫里来人了!”桃夭一路小跑兴冲冲的推开了陆菀的房门。
陆菀看着跑到自己身边气喘吁吁的桃夭,这张脸熟悉而又陌生。
“小姐。”桃夭伸手便要扶起陆菀,陆菀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她冷冷说了句:“怎么了?”
桃夭觉得小姐今日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不过不重要,宫里来人才是大事!她继续开口说道:“小姐你忘了?前些日子太子选妃,皇后娘娘选上了您,如今赐婚的圣旨已经在来丞相府的路上了……”
太子选妃?赐婚?
陆菀错愕,她连忙开口问道:“今日……何年何月?”
“小姐你怎么了?今日永丰二十一年六月一啊!”桃夭有些疑惑的看着陆菀。
竟是永丰二十一年!自己竟然回到了永丰二十一年!
永丰二十一年六月十便是元邺登基的日子。
上一世就是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这一世,她定然不会再嫁给他了,有些仇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不得不报!
陆菀定了定心神,开口问道:“圣旨到哪儿了?”
“听说刚出永定门。”桃夭道。
“父亲呢?”
“丞相还未下朝。”
她此刻动身,应该还来得及
第2章殿前悔婚渣男怒悔婚
“小姐,吃些东西再出去吧。”陆菀穿戴整齐正欲出门,迎面便撞上了匆匆而来的皎月。
皎月身穿淡绿色宁绸的长衫,一双藕粉色的鞋子,她梳了一个最普通的发髻只用了一个木簪装饰,一张小家碧玉的脸看起来十分温婉可人。
皎月对她是忠心的,她知道,可上一世她对皎月并未有十足的真心。
陆菀想着眼泪便要夺眶而出,上一世她有私心,在皎月和桃夭之间她心里是偏向桃夭的,就连入宫后让皎月当大宫女,也是为了桃夭。
宫里人心险恶,她不想将桃夭拴在宫里,她希望日后能给桃夭寻个好夫君,过平常的日子。
只不过她的良苦用心终究是被辜负了。
陆菀定了定心神,现在不是伤情的时候,她冲着皎月摇了摇头,交代了几句,便兀自向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