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靳凌霄还真是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唐时芜梗着脖子,睁开眼看着窗外嘴硬道:
“不怕,我是不想看见对面的烦人精而已。”
“哦——”他也转头望着窗外,流畅的侧脸线条之间,纤长的眼睫微微眨动着,过了一会才接着道:
“我就说嘛,十五当年去游乐园,还因为身高不够没法坐过山车哭了那么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恐高呢。”
顾言泽的手陡然收紧,在唐时芜之前接话道:“对啊,不过阿芜和我去游乐园坐了过山车,我比较怕高,是她一直护着我呢。”
又来了,即便唐时芜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两个人的不对付了。
她甚至产生了一个很诡异的感觉:他们两个好像在争风吃醋的妃子,而她就是那个夹在中间的皇帝。
顾言泽作为皇后,显然是贴心又得体,不仅叁两句话就把靳凌霄噎了回去,还巧妙地维护了她这个嘴硬,不是,不怕高的人设。
而靳凌霄就像是被有权有势的贵族硬塞进来的贵妃,和她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随着曾经的白月光滤镜碎裂,再加上他狠辣的手段,真是让她不愿再看。
亏了他们两个的闹腾,唐时芜脑洞大开,也顾不上害怕了。
没僵持一会,他们就到了山顶。
昌岱庙据说已经有叁百年历史,庙宇均是青瓦红墙,配上飞檐上摇曳的铃铛,在山峦雾气之间,颇有几分威仪。
其实原本顾言泽是想上午或者下午就来的,但是在唐时芜的劝说下,还是等到晚风习习才出发。
在颂城这个地方,到了夏季,人们一般是昼伏夜出,可以说是一个夜猫子的城市。主要是白日外出活动实在是暑热难耐,一向热衷于享受生活的颂城人,渐渐就养成了傍晚开始出门的习惯。
如今站在山顶,如火如花的晚霞遍布天际,宛如触手可及的焰火。
霞光微微,映照在庙前高大的梧桐树上,树影缝隙之间,像是洒落了一地碎金。
昌岱庙此时只有零星几个人,唐时芜二话不说就拉着顾言泽往树下走,掏钱买了两根红绸,笑道:
“写一个吧?”
和各地求姻缘的方式类似,在此处,善男信女往往在红绸上写下自己的姻缘愿望,再系于梧桐树梢,渴求有朝一日能够实现。
顾言泽斟酌半天,才落下了几笔。
他们二人一起将红绸系于梧桐枝桠之上时,靳凌霄就默默在一旁看着,也没有要买红绸的意思,只是将目光落在他们宛如镀着金边的轮廓上。
这般配的模样,真的很碍眼。
他们迈进了昌岱庙的主殿时,那树下卖红绸的老和尚,忽然笑着叫了他一声:
“施主,为何不求一线姻缘?”
明知这老僧只是为了多卖点货,靳凌霄还是好笑地凑到了他的桌边,买下了一根,在手指之间来回拨弄,不屑道:
“姻缘难道还指望天降?求天不如求己。”
“施主,真正的姻缘不必求,需要求己,便是不合适。”
原本还在揉弄着红绸的修长手指陡然一僵,他瞟了一眼端坐在霞光之中的老僧,转身就想将那根空白的红绸系在唐时芜系好的绸带上。
可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顾言泽的那根红绸根本就是紧紧覆盖在她的之上,不容一丝插足。
行吧,闭了闭眼,靳凌霄直接将自己的红绸系在了唐时芜的红绸尾端上,一阵风吹过,便如一弯苇叶,肆意飘摇起来。
“开弓也可有回头箭,事在人为。”
留下这么一句神秘的嘱托,那老僧就收摊离开了。
最后一点阳光,也随着落日西沉,全数收回了,靳凌霄站在树下,终究没有解下那蛮横地挂在有情人之间的空白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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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情商老靳,现在越狂,之后越惨,只能围观小狗和十五狠狠恩爱了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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