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古楞。”普布说。
两个人又是相对着一阵笑。
同样是草原民族,虽然一个在高原上,一个在蒙东草原上,但都是四季游牧,深扎自然的民族,大家相对着,没来由地感到亲切。
远处山谷里架起的大锅中烧起热水,沸点虽然只有90c,但只要烧煮时间够就也可以。
烧火的烟倾斜着冲向天际,扎西又带着个健朗的姑娘并骑归来。
另一边,代县长也带着一大队青年男女和半大孩童骑马赶来,他们背着锅碗瓢盆和扎帐房的工具,还有一个孩子怀里抱着只小羊,显然是做好了来这边驻扎下来,跟疫病死磕到底的准备。
两拨人汇聚到牛棚外,一队人被代县长安排去杀虫灭鼠,一队人进棚圈里帮忙给诊断好的牛做记号登记编号,再拆分为轻症、中症。
大家陆陆续续找到位置的过程中,不时朝牛棚里的林雪君等人张望,忽见那位带队的年轻同志在肥皂水里洗了洗胳膊,然后大步走向牦牛身后。
林同志戴着口罩,看不清全貌,只见一双眉眼透出坚毅而严肃的光,不知是要做什么检查需要如此郑重。
藏民们还在猜测这次她要对牦牛做什么,是听牦牛的心肺肠胃,还是扒拉着牛嘴牛脸仔细观察,亦或者是蹲到牛腹侧检查牛腋下等部位?
忽见她手指并拢对准了牛屁股。
“?”扎西社长刚将最后一头淘汰掉的重症牦牛绑在马车板上,瞧着林雪君的架势也忍不住挺直腰身皱眉凝望。
扎西的女儿欧珠等年轻人一手拿着准备点火熏鼠洞的稻草,一手举着杀旱獭的铁叉子,也纷纷停步回望。
专注工作的林雪君并没有注意其他人的视线是否落在自己身上,确定好身位不会被牦牛踢到,按住牦牛的尾巴后,便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插进牛屁股。
在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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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牛不舒服地踢蹬想要挣脱绑缚时,她又将手臂也插了进去。
“!”
“……”
“噢呀!”
“噢?!”
扎西社长手里的绳头掉落,欧珠右手下垂、手中握着的铁叉子扎在了靴子上,其他藏民们也都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代青山县长刚吸一口氧准备再检查一下笔记本上还有什么林雪君交代的工作没落实,忽瞧见牛棚里那一幕,手中的氧气瓶差点掉了。
做好这头牦牛的检查,林雪君转头对跟着做记录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直肠检查的结果,洗干净手和手臂,又走向后面的牦牛。
噗嗤一声,手臂又插了进去。
牦牛昂起头,愤怒地嗷嗷直叫。
接着,林雪君一声令下,刷刷刷刷刷,其他几位兽医纷纷上手,一排牛屁股难逃魔掌。
那场面,很多很多年后,欧珠、普布等年轻人仍难忘怀。
【作者有话说】
……
【小剧场】
老规矩,到藏区,先插牦牛屁股——
给藏区人民一点来自内陆兽医的小小震撼。
【普布:藏语星期四的意思。也会做人名。】
【欧珠:事随人愿,如意成就的意思。】
第318章危机悄然冒头
等待潜伏期一过给所有人和动物来个令人汗毛倒竖的绝杀……
林雪君带着所有兽医检查下来,每一个活下来的牦牛都有了自己的编号,也有了独属于它们的病历。
以后这些牛就算康复了,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在高原上放肆悠荡了。
它们要被养在牛棚或者一个被限定的区域中,即便没有病症了、临床治愈了,仍长期带菌,不能让它们跟健康牦牛和高原食草动物接触。
而且还要优先宰杀,尽快在几年内全部淘汰。
为了防止牧区牧民们不严格遵守‘隔离饲养’原则,上级畜牧部门还会定期追踪这些有编号的牦牛,不允许任何人轻视防疫工作。
渐渐藏民们看够了汉族兽医手掏牛屁股的‘绝活’,开始回到自己的岗位。
烟熏火燎之下,鼠洞里的旱獭、耗子四处乱窜,纷纷被金属杈子杈住,然后丢进扎西社长才点燃的篝火里当燃料。
刚开始烧皮时四周都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但烧到肉时,焦味变成了香味。
吕团长问代县长这样会不会引来狼等野兽,代县长请他不用担心,牛肺疫闹起来死在荒野里的野牦牛也不少,野兽天天吃大餐,不饿肚子就不会来找人类的麻烦。
吕团长放下心来,将煮过一段时间足够消毒的旱獭丢给隔在外围的藏獒吃。
雄狮一样脖周长满鬃毛的大狗吃起肉来照样朝吕团长等人狂吠。忠诚的大狗,美食虽好却无法购买它们的忠诚。
只有扎西社长等几个常在这边生活的藏民靠近时,藏獒才显出乖顺模样。方才还凶猛地狂吠的大狗在扎西社长跟前完全就是撒娇精,又是摇尾巴又是扭屁股的,真是让吕团长没眼看。
林雪君洗过手,拿着几位兽医的病历单做了对比沟通,开始依次安排这些牦牛的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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