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在咆哮,防守者在怒吼,滚滚的烽烟夹杂着凄惨的悲鸣,法宝的光华映照着如雨的血浆。
战争发展到现在,已经变成了最残忍的换命游戏,被突破的城墙变成了血肉地狱。从城墙两侧一边是不断攀爬的兽人,而另一边则是排队登城的士兵。鲜活的生命从城墙的两侧拼命向上爬,在城墙之巅撞出生命最后的绝唱。
青灰色的城砖已经一片殷红了,鲜血顺着城墙四处流淌,而且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血液越来越多了,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早晚会形成一道鲜血的瀑布。
粘滑的血浆影响了双方的战斗,连摔了两个马趴的兽人,最后气愤的扔掉兵器猛扑到士兵身上,一口咬在他的咽喉。
全身重甲的长矛兵,半跪在地上,手中长矛狠狠的刺在兽人的心窝,而他毫无防守的后背,转瞬间就被一把沉重的石锤砸断了脊梁。
也不知道是谁无意中踢翻了滚烫的油锅,也不知道哪个觉醒者释放出炙热的火球,整段城墙上迅速变成一片火海,高温的火焰烤焦了地上的鲜血,一股古怪的焦臭味道让人恶心欲吐。
侯稳站在塔楼上拼命的施法,一道道风刃朝着兽人头顶劈去,一道道风行术不要命的在士兵身上加持。这时候的他非常痛恨自己只是一个风系觉醒者,他恨自己的攻击法术怎么就那么少。
正当侯稳全神贯注施法抵抗的时候,突然从他后背肩头传来一阵剧痛。
“啊…”少主的喊叫惊动了身旁的觉醒者,大家一看,哎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老鼠钻进了塔楼,其中一只胆大的蹿到侯稳的身上,正拼命的撕咬呢。
冰环,连续两道冰环,小小的塔楼空间里铺满了一地的毒虫尸体。
“不能这样了,不能这样了…那个圆阵必须干掉,不然我们后方的兵力根本就调不上来…”
没错,现在的城墙就是面临这样窘迫的境地,兽人在正面拼命的进攻,而鼠群和毒虫群在后方拼命的骚扰,那些后备队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驱赶这些小东西上面了,对于城墙的支援力量已经变的很弱了。
想到这里的侯稳,突然高声对远处的石猛喊了一句。
“石猛,敢不敢和我再出一次城,咱俩干掉那个圆阵…”
奋战中的石猛,一拳砸碎一名兽人的头骨,回头高声笑道。
“妈 的,杀畜生有什么不敢的…我数一二三,咱俩一起跳…”
正当两名少主想要跳下城墙,到旷野中玩命的时候,突然在挣命上的城楼前,在最正中的城墙上,一个高大威猛的身躯突然出现。
这名男人左手攥拳,在空中高高举起,瞬间一股空气涡旋在他的拳头边成型。
风,居然是风系法术,居然是石中行亲自施展的风系法术。就在大家肉眼可见之下,石中行的拳头居然变成了一个吸力无比巨大的鼓风机,无尽的空气旋转着拉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痕迹,正拼命的向拳头涌去。
谁都无法形容这股吸力到底有多大,反正你仔细看天空中正拼命抵抗这股吸力的飞鸟就知道了,数只黄雀都在天上扑打半天了,结果死活就是飞不出去。
“侯稳…臭小子看清楚了,风系法术是这样用的…哈哈哈…”
嚣张狂笑的石中行,突然左拳猛张,那些被压缩的空气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在石中行的神识控制下,形成一股狂暴的气流,直扑地面上的那个防御圆阵。
就在一张手之间,那几只黄雀突然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一下子就被吹的找不到踪影了。
“保护族长…”数百名持盾兽人,拼命的挤在一起,盾牌相靠,胳膊相挽,在地面上组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小小乌龟阵,三寸厚的铸铁盾牌就是乌龟壳。
石中行终于出手了,苍茫城最后的大杀器终于出手了,这才第一天啊,苍茫城居然用光了所有的暗招,从此后再也没有后手了。
在数万人的目光注视下,那道狂暴的气流裹挟着数不清的风刃,直扑在乌龟阵上,风刃击打在铁盾上噼啪作响。大精通的实力不是吹出来的,由空气组成的风刃,居然能够从铁盾上切削出铁屑来。
更要命的是,乌龟壳能抵挡风刃,但根本就没法抵挡空气,狂暴的空气从每一个缝隙钻进去,高速的空气摩擦着兽人的皮肉,只需要轻轻一扯,一块带血的皮肉就离开了身体,居然被活活的扯下来了。
三名族长现在也没法施法了,只能爬在地上抵御狂风。但是这些勇猛的兽人到底能抵挡多久呢?事实回答了他们,才一个照面,就有一名兽人被吹飞了。
当这名兽人的身体在狂风中翻滚的时候,他连惨叫都没喊出来,就在所有人眼睁睁的注视下,被瞬间扯碎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一会的功夫,整个圆阵都被掀翻了,就连那三名族长都翻滚着飞到半空中了。大大小小的风刃如同快刀一样在切削着他们的身体,除了那名吹笛子的族长还能勉强靠剑芒抵挡外,其他的人瞬间就在空中消失了,居然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