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若海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双江口一带的方言俚语中有一个特色,就是用‘儿’的话音比较多。另外就是坷垃垡儿、石头娃儿、叶子都是那一带比较有代表性的俚语。
当然,这样说话的人,局限面不一定就这么小。但大致就是北湖方向的口音,应该是不会错的。我为什么不直接说他是双江口一带的人,就是因为会这种语言的人,不一定就是在当地工作生活。
上学、当兵、到监狱服刑等等,各种原因都可能导致这个人不在家乡。还有长期在那儿工作过的人,也有可能会使用这种地方语言。这种推断,只是给我们提供一个参考吧。
有个问题需要注意,千万不能因为嫌疑犯,穿着的是军队迷彩服和解放鞋,就把排查范围给圈定在退伍军人身上。这种装束很普遍。因为他的价格便宜,许多打工的人都喜爱买这种衣服穿。我们总不能把大街上穿迷彩服的人,都看作是退伍军人吧。呵呵。”
龙若海在谈笑论兵的时候,他所推测的杀人凶手韦祥华,却感觉很是舒服。他正一个人躺着休息,在锡州市治安拘留所里最舒服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他在静静地回想着一些往事。刚进拘留所时,那些本地人还有点欺生,几个人联起手来想将自己打服。
却没有想得到,自己是一个在监狱里蹲过整整十年的老油条。不找人的麻烦就是好事,哪儿会让这帮小混混给欺到头上来。看到自己真的敢于放血拼命,一个个全他妈的都变成了软蛋。
此时的那帮本地小混混们,哪儿还有一点刚开始那种疯狂劲儿。有的在帮着自己松腿,有的在为自己倒水,还有的在帮着自己洗衣服。人呵,还是狠一点好。
人的命运真是很有意思。上个月,自己还是山区监狱里的一个劳改犯,此时却又成了一名因为打架斗殴被治安拘留的违法人员。
自从二十岁那年,因为抢劫、强奸,被判决了十二年有期徒刑以后。自己这十年的光阴,就一直是在监狱里度过。还算不错,减了两年有期徒刑。不然的话,还要在那儿蹲着哩。
回到家乡双江口,家中已经是一贫如洗。父母早已去世,只剩下两间破烂不堪的旧草房,根本无法居住。家中的亲戚,也不认自己这个败家子。说是因为自己为非作歹的原因,父母亲忧心如焚,才会这么早离开人世。
人总是有火性子的。气愤之下,将那个指责自己的表哥,打成了重伤。警方说自己又犯下了重伤害罪,构成了累犯。要追究法律责任。自己不想再进那个没有自由的地方,当然只好选择远走高飞的路来走。
听人说宁淮这个地方富得流油,要比自己家乡那边好赚钱。来这儿也有不少时间,自己却总是找不到发财的机会。就连找个稍许象样的工作,都要有文凭。文凭倒是有一张,始终放在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那是监狱开的刑满释放证明书,有用吗!既然打不了工,老子就狠狠地干上一票,回去也是小康人家。
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家信用社,先在对面那个传达室踩点,再到后围墙那儿观望,什么事情都很顺利。在监狱里跟那些大盗学的技术,确实有用。把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谁也不会想到这事是老子干的。
千考虑,万考虑,就是没有想到那两个死鬼身上,没有金库的钥匙。让自己白杀了两个人,只在那两个死鬼身上摸到了几十元钱。
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因为那个小店多收老子两元钱,而砸了那个黑店。这样也好,就在这儿避避风。那些警察做梦也不会想得到,他们想要找的凶手在拘留所里修身养性哩。
是呵,龙若海没有千里眼。怎么可能到一百公里以外的锡州市,找到在拘留所里修身养性的韦祥华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