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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以扬的侧脸沉浸在一片阴影里,半明半暗之间,轮廓形状姣好的面容上现出一种似哭非笑的神情,他想起从前种种,哀声说:“赵老板说得对,只不过有一点,他可能并不希望我过得好。”
我害的他家破人亡,害的他倾家荡产,又间接害他失去了生命,他怎么可能不恨我?怎么可能希望我幸福圆满?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自己痛苦,他就会开心,这样看来,好像一直被他恨着,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赵老板看着薄以扬神色苦痛而挣扎,整个人已经沉浸在了一种名为悲伤的氛围里面,这样的氛围像苦涩而冰凉的酒,泡的他也感受到了几分绝望与薄凉。
凝眉之间手机响起,赵老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刚才还皱着眉头的眉眼忽然带了一点点温柔,他接起电话,柔声细语道:“喂,阳阳?”
“……嗯,哥哥正在外面谈生意,一会儿就回去,乖乖等着哥哥,不要到处乱跑,明白吗?”
手机挂断,薄以扬瞥了赵老板一眼,似乎几分了然:“令弟?”
“没错,”赵老板一个结实强悍的汉子,此时在提起自己的弟弟时也变得柔情似水,“他让我早些回去。”
薄以扬有所耳闻,赵老板有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智力方面有缺陷,二十几岁的人了,却如同幼稚孩童,时常需要有人照料。而虽然两人并不是同一母所出,赵老板与弟弟感情却一直很好,一向宠溺,没有嫌隙。
ˉ于是礼貌性的感慨两句,赵老板便道:“如果薄老板也有一个亲弟弟的话,想必也是一个宠溺疼爱的可靠兄长。”
薄以扬便浅浅的笑了下:“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怕是体会不到有一个弟弟的感觉了。”
“如果真的有,”赵老板似乎是想安慰薄以扬,认真道,“薄老板这样重情重义的人,一定会很爱很爱他。”
“爱到……哪怕为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赵老板的话,薄以扬听到了,却不以为然,或者说是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毕竟是独生子,没有血缘关系上的兄弟姐妹,对这方面的敏感度并不够高,也并不能想象自己有兄弟姐妹的样子。
而如果说之前,他对于亲情的希望都在付月莲身上,那么现在,他心中爱情的位置只留给了一个人,那就是谢清嘉。
只可惜谢清嘉去的太早,他再也没办法见到这个人,心里永远成为了一种遗憾,无论如何也再没有办法真正释怀。
赵老板的声音渐渐远去,薄以扬手中端着一杯晶亮的酒液,拧着眉仰头猛地灌下,热辣辣的液体从喉咙流下,刺激的他眼眶发热,几乎要流出泪来。
“嘉嘉……”他低声呢喃,“嘉嘉……”
再多悔恨的眼泪也换不回谢清嘉的性命,而薄以扬在他去了这么久之后才终于意识到谢清嘉的重要性,却终究于事无补,他的嘉嘉再也回不来了。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一切的美好都要离他而去,为什么他的爱人要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离开他?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很多事情,但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为父母报仇,有错吗?
没有错。
扳倒谢为华,有错吗?
没有错。
那以一种不纯洁的目的和谢清嘉在一起,哄骗他的感情,有错吗?
……他也不知道了。
但如果他事先会清楚谢清嘉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去,他绝对不会那样肆无忌惮的伤害谢清嘉。
说白了,他就是仗着谢清嘉对他的爱与包容有恃无恐,无所畏惧的做出那些举动。
而这样的爱,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他捂住脸,热泪滚滚而落,烫的手心灼痛。
公司的一切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薄以扬仍然是那个衣冠楚楚举重若轻的薄总,他仿佛没有出任何问题,像一台精致完美的机器工序齐全,有效运转,但一切完好的表皮之下,只有他自己知道内里有多腐烂多不堪,有多么歇斯底里不堪一击。
他又是重新出现了幻觉,感到自己仿佛能够经常听到谢清嘉的声音在喊自己,仿佛从门外经过的某个人身影很像谢清嘉再次出现,又仿佛在睡梦之中又再次看到谢清嘉那张媚而妖艳的脸,汗浸浸的在灯光下闪着漂亮的红晕,随着两个人的动作不断的颤动着。
他哀哀的,可怜的握住自己的手臂,鼻梁挺翘精致,桃花眼底下的泪痣脉脉含情,楚楚可怜,单单是看着就是忍不住让人心生怜惜。他不停的哀求自己慢一点,再慢一点,而自己完全不留一丝情面的吼他让他不许哭,并且命令他叫的更放浪。
一切无法对梁萧萧疏解的欲望仿佛在这旖旎的梦中彻底得到释放,薄以扬从来没有那么疯狂过,激烈的动作迅猛无比,就连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而最后两个人彻底躺倒在一起的时候,薄以扬抱紧了怀里不断抽泣的小可怜,哑声道:“不要离开我……”
谢清嘉
', ' ')('却哽咽着说:“薄以扬,我太痛了,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太痛了,我害怕。”
“我们这就是最后一次好不好?以后再也不要在一起了,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彻底分开吧,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薄以扬听了这话,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惶恐的感觉,他仿佛握不住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像是手中流沙一样,攥的越紧,反而泄露的越快,于是箍住谢清嘉单薄的身骨,他恐惧的哀求:“不要,不要这样,我会改的,我都可以改的,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只希望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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