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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早退,”谢清嘉急了,如果刚开学就因为他被扣班级分,老班肯定要痛批他一顿,于是不假思索的上前一步按住薄以扬手腕,“我从小就有低血糖,不及时吃饭很容易晕倒,所以才跑出来了,薄以扬,你行行好,别记我名行不行?”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微凉的指尖搭在薄以扬温热的肌肤上,形成一种特别的触感。薄以扬刹那间指节微蜷,随即垂下胳膊,避开谢清嘉的触碰,不为所动道:“很多人都会用这样的理由。”
言下之意,便是我没办法相信你。
然后谢清嘉便眼睁睁的看着薄以扬记下自己的名字,并在后面写上“早退-2”心里一阵堵,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果真不假。
不高兴的抿着唇瓣,谢清嘉径直从薄以扬身边走过,没给薄以扬一个眼神,手心却压着腹部。
饿了太久,越来越疼。
“噔噔噔”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气势很足。薄以扬合上笔盖,想起谢清嘉方才跟他争论时瞪得滚圆的桃花眼和眼尾那枚小小的泪痣,扯了下唇角,轻嗤了一声。
长的像个女孩,脾气倒是一点儿也不小。
烈日炎炎,不复早晨清凉。谢清嘉捂着肚子走出教学楼没几步,那沉甸甸的坠痛越来越明显,头晕眼花的晕眩感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眼睫耷拉着,他找了棵树,勉强靠在上面,一手按着腹部,一手半死不活的从书包夹层里掏东西,疼的太厉害,指头发软发抖,掏了出来还没拿稳,那东西就掉在了地上,滚远了。
谢清嘉眯着眼睛,冷汗打湿漆黑额发。他小声抱怨了一句:“真是……倒霉。”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整个人像一瘫烂泥,控制不住的往下滑。马上就要瘫坐在地上时,一只手突兀出现在他眼前,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如玉的掌心里静静的躺着一颗草莓硬糖。
谢清嘉恍惚了一瞬,没顾得上看那人是谁,就抬手去够。指尖擦过掌心,撩起一阵酥痒,谢清嘉哆嗦着手撕糖纸,却弄了半天也没撕开,模样看上去急切且狼狈。
那人顿了一下,重新拿过来那颗糖,亲手撕开,递到他唇边。谢清嘉迷蒙着眼神,本能的伸出舌头把糖块卷了进去,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他终于感到好受许多,虚弱的用上目线瞟了一眼这给他递糖的好心人,发现是谁后,即将脱口而出的“谢谢”忽然拐了个弯,吞了回去。
又是他?
“本来以为你是装的,”薄以扬眼眸懒倦的睨着他,拇指无意识的扫了扫掌心,似乎要将那痒麻感觉扫去,“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谁装了,”谢清嘉咕哝道,仰了仰脖子,喉结滚动,眼尾有些红,“好疼……”
薄以扬瞥了一眼他校服被粗糙树干蹭起露出的一截白嫩纤瘦腰身,眉尖微挑:“你准备继续坐在这里?”
“……”谢清嘉犹豫了一下,“你要送我去医务室吗?”
薄以扬低头看着谢清嘉,他略微有些下三白,从上往下凝视人时有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和与他清冷气质截然相反的狠劲儿;谢清嘉也抬头和他对视,眼神是微亮的,似乎有些期待。
像某种眼睛圆溜溜的幼兽。薄以扬想着这样的比喻,伸手扯着谢清嘉胳膊把他拽了起来,动作算不上多温柔,但也没让谢清嘉痛,只简短问:“能走吗?”
谢清嘉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自己说不能走,那眼前这个人会不会把他背过去?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很难磨灭,跃跃欲试的心思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于是谢清嘉果断摇了头:“不能。”
顿了顿,还胆大包天的对眼前这个刚认识了一个上午的帅哥补充了一句:“疼的厉害,要背着。”
薄以扬正准备扶着他,听见这几个字,似笑非笑的回头,打量他几眼,然后喊他的名字:“谢清嘉。”
他说:“别作妖。”
明明刚认识不久,这兄长管教幼弟般的语气却诡异的让谢清嘉产生了服从感,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薄以扬把他带去医务室,一路上谢清嘉乖乖巧巧,也没喊疼。直到医生嘴里吐出“胃炎”两个字,才震惊的张大了嘴,脱口而出:“什么?”
他紧张的说:“我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得胃炎?”
“只要是个人,都会有得胃炎的可能,这个病不分年龄。”医生老神在在,“是不是最近作息不规律,或者吃什么不卫生的东西了?”
谢清嘉想起昨天跟大胖在路边摊吃的那些串,沉默了。
这回是强拉着他去撸串的大胖害了他。
“打个点滴吧,”医生说,“顺便过来缴费。”
谢清嘉正想站起来,一只手按下他的肩头,谢清嘉抬眼,便看见薄以扬长腿迈开,跟医生走了。
输液输到一半,阳雪赶了过来,看到半躺在长椅上唇色惨白的谢清嘉,担心道:“嘉嘉,你这是怎么了?”
“急性胃炎,”谢清嘉见到阳雪像是见
', ' ')('到了亲人,再看见阳雪担忧的表情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半是陈述事实半是撒娇道,“阳雪,我好疼呀。”
声音软绵绵黏糊糊的,谢清嘉手上插着针,眼尾湿润泛红,尾音也仿佛带着钩子,可怜巴巴。阳雪心疼坏了,连忙上前替他揉揉肚子,低声道:“胃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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