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不出学费,她就趁着暑假去镇上餐馆打小工给自己赚学费。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有一天夏艳下班回家,发现家里来了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正与父亲相谈甚欢。
父亲说这两人是大城市工厂招工的,让夏艳去上班赚大钱。
夏艳起初觉得可疑,但父亲向她保证,说这两人是他朋友介绍的,不会出错。
平时夏艳的爸爸对她虽不如弟弟那般溺爱,但对她和颜悦色,从没少吃少喝,更没打骂过她。
对金钱的渴望以及对父亲的信任让夏艳做出了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她打算去厂子做两个月的暑期工,赚到学费和生活费就回来。
但夏艳这一走,就再也没能回去。
带走夏艳的两人就是封开柱跟封彦君。
封开柱是村里的村长,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封彦君是他的侄子,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去社会上胡混,小小年纪做起了人贩子的勾当,赚了不少黑心钱。
夏艳来到这里被关起来,才知自己被父亲以五万块钱卖给了封开柱。
而自己即将要嫁给封开柱痴呆的独生子,黄吉日就在一星期后。
夏艳崩溃了,她万万没想到平时慈爱的父亲会亲手将她卖掉。
但她不想认命。
夏艳曾无数次试图逃跑,可是每次逃跑都被抓回来,然后毒打一顿。
她求其他村民帮助自己,可是谁也不敢惹封开柱,最多只能偷偷给她送上水、食物和药物。
在婚礼的前一夜,夏艳再次割断绳子逃跑,被封彦君的父母发现,当即把她毒打一顿,再交给封开柱。
夏艳跪在地上祈求封开柱放过自己,说她马上就要上大学,以后能赚钱,等自己赚了钱一定把钱还给他。
封开柱抽着旱烟,笑眯眯地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封谷村了,安心做我的儿媳妇,为我家传宗接代吧。”
无数次的逃跑失败和明天的婚礼让夏艳彻底绝望了。
她想到同归于尽。
愤怒之下,她捡起身旁的石头,狠狠砸向封开柱。
可惜夏艳被囚已经快一星期,早就没有什么力气。封开柱偏头躲过致命一击,石头的边角擦破了他的额头,鲜血如注。
封开柱火冒三丈,一把捏住夏艳的脖子,竟将她活活掐死,然后扔进了枯井里。
第二天封开柱对外宣称夏艳一时想不开跳井自杀,村民心中哪怕有疑虑也不敢多问,只能暗自叹息一句,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
封开柱的五万块钱打了水漂,准备去找夏艳的爹还钱,他好再给自己儿子买一个媳妇。
他还打定主意,这回要物色一个性子没那么烈的,长得差点不要紧,温顺就行。
但没想到在夏艳死后的第七天晚上,封谷村就出了事。
封彦君跟他的父母相继在屋中自杀,死状极为惨烈,还在墙上留下了忏悔的血字。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说是夏艳的鬼魂回来报仇了。
封开柱本就是信这些的人,心中又有鬼,不免慌张起来。他让老婆带着痴呆儿子先出封谷村避避风头,他来解决后续事务。
也许是封家坏事做得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封开柱老婆跟儿子坐的那辆小巴车遇到交通事故,直接冲到了悬崖外。
那车人绝大多数都受了伤,却只死了两个--就是封开柱的老婆和儿子。
得知噩耗的封开柱痛苦无比,他将所有的帐都算到了死去的夏艳头上。
“要不是你,我儿子不会死!你乖乖做封家的媳妇儿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人命,你这个扫把星!”封开柱一边喝酒一边对着井口大骂:“你生是封家的人,就算死也得做我封家的鬼,哪里都去不了!”
封开柱花大价钱请来法师做了个拘魂的阵法,将夏艳的魂魄镇压在古井中,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坏人自有天收,阵法设好没几天,封开柱就因为突发脑梗在家里一命呜呼。
但他心中存有强大的怨念,竟化成厉鬼守在这栋屋子里,不让任何人靠近古井,更不许别人解救井中的冤魂。
听完整个故事,金浩川气得咬牙切齿,忿忿骂:“这件事里除了你,真就全员恶人。都特么的什么畜生啊,你爸最不是个东西!竟然卖自己亲生女儿!!”
夏艳凄凉一笑,“他早不是我爸了,我没有爸爸。”
张云溪气得七窍生烟,“简直想冲到他面前去狂骂一顿,可惜再怎么骂,姐姐都回不来了。”
“五万块钱就让他丧了良心,作为一个父亲,他也算是害死自己的女儿的凶手之一,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杜小希摇了摇头,为夏艳的凄惨遭遇而难过。
夏艳没说话,眼中满是悲伤。
“夏姐姐,我想问您个事儿。”杜小希想了想,决定转移一下悲伤的气氛,顺便讲出心中的疑问:“封彦君一家三口的魂魄怎么会在封开柱的身体里呢?”
夏艳说:“他们三个死了之后魂魄被困在村子里无法投胎,有一次不小心靠近这栋楼,被丧心病狂的封开柱直接吞了。”
杜小希叹:“难怪他们一家三口的灵魂看上去那么痛苦。”
“好家伙。”金浩川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连自己的弟弟跟侄子都吃,封开柱果然丧病。虽然他们三个也不是好东西,算是狗咬狗,谁都不值得同情。”
夏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我还有个疑问,不知夏姐姐能否解答一下。”杜小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