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直接呛进了喉管。
谭枫得逞后立刻飞扑进了浴室,留下门外几声带着浅淡笑意的咳嗽。
“大早上发什么疯?”方栀咳完推开门,殷红的血色沿着脖颈向脸上蔓延,青筋轻轻地在颈侧跃动,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谭枫正把牙刷叼进嘴里,语句含糊:“这个不叫发疯,叫发情。”
方栀抱手靠在门框上,眼皮微微垂落,眸子深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件空荡荡的白色背心看。
谭枫借着镜子瞧见了方栀的表情,生觉好笑,扭头问道:“干嘛?你对我的宽松款白色老头衫有什么意见?”
方栀沉默了一下,淡淡吐出一个字:“冷。”
谭枫反驳:“不冷,你知道两个alpha睡一起产生的热量有多大吗?”
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谭枫还拎起领口有模有样的扇了扇风。可现在时节毕竟是冬日,被褥中积攒的热气不过是障眼法,轻轻一扇就把身上最后一点热源轰了个一干二净,反倒是激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偷鸡不成蚀把米,谭枫浑身抖了一下,自觉没脸,悻悻地绕过方栀去拿衣服穿了。
方栀闷闷地笑起来,转了个方向继续看他。
这个时节的黑夜走得慢也不同寻常,窗外的灰色像是一个被晨光撑大的气球,抬头望去时,总感觉有光在这片青灰下隐隐幢幢。
谭枫背对着窗户脱下衣服,黑灰色的背景衬得他更白更亮。少年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赘肉,漂亮的骨骼线被灯光勾出一条亮眼的白边,末端又尽数收进裤腰里。
方栀的目光越来越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才走过去按住谭枫的肩。
谭枫穿了一半的衣服又被扯了下去,他纳闷地转过头问:“干嘛?”
方栀不语,浅淡的眸子里仿佛旋进了一场黑夜,又被浓密纤长的睫毛遮盖。
没等谭枫反应过来,方栀便低下头,在他的腺体旁重重咬了下去。
指尖带来的冰凉和肉体上的疼痛让谭枫瞬间清明,alpha全身的肌肉骤然紧绷,一边咬牙喊道:“你也发情吗方栀?!松口!!!”
犬牙刺入地更深了一些,谭枫低头发出一声闷哼。
大量的信息素在此刻涌出,又一滴不漏的全部灌进了谭枫的身体里。顶级alpha的信息素对于同类来说是致命的毒药,谭枫猝然间大脑轰鸣,仿佛有一柄电钻把他左右两边的太阳穴打通,注满了信息素的身体开始虚软无力,骨子里埋藏着的对强者的臣服被强制唤醒。
等方栀松口,谭枫已经没办法自主站立,微颤着跪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这一场类于标记的行为几乎要了谭枫半条命,他头一回见识到同类妄图标记的可怕,被方栀咬开的口子还渗着血,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旧书弥漫开来,又一点点混进冷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