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条毒蛇,冰冷如同一具铁骨硬壳,冷不丁吐出信子攻击,对象却是最爱她的人。爱人因她
受伤,她却独自溜走去逍遥快活,留下的毒素攻击五脏六腑,疼得他呼吸困难。
他浑身无力躺在那儿,就像惨遭失败的前线战士。
半晌,空寂的房屋传来窸窣动静,他整个人陷入思绪的河流,反应极慢。待将那动静听得真切时,才发现是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他心上咯噔一跳,顿了顿,伸手捞来接听。
电话那头的周顺顺似躲在某个犄角旮旯,声音放得极低,隐忍着哭泣。
“谭总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快来吧,上回来公司捣乱的人今天又来了,见了什么砸什么,窗户都给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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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隐约还传来砰砰的巨响, 周顺顺蓦地挂了电话。
他坐在沙发上顿了顿, 似没反应过来,一会儿后又闭着眼睛缓了缓, 接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着皮鞋的脚噔噔踩在光洁的地板上,不出几秒钟便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响, 他就这么又走了出去。
那屋的灯光至始至终不曾被他点亮过。
又过了半个钟头, 等他抵达公司时,警察正行走在满屋狼藉中勘查现场。正和警察交涉的俩男同事脸上挂着伤,周顺顺忍着眼泪立在墙角, 马小丹正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剩下还有几人,大概在事发前已侥幸离开。
谭稷明环顾四周,玻璃全被砸得稀巴烂, 四面都透着风。被掀翻的文件和桌上置物乱七八糟滚成一团,散落在各个角落,连椅子都没有一张完整的, 瘸了腿的滚轴遍地都是。
几人见他回来了,顷刻间统统围过来。
那警察看这阵势, 便问他:“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是。”
他嘴唇泛白,连续两三天滴水不沾导致此刻有些体力不支。他迈开步子挪动腿, 脚下却不着力地踉跄,晃悠着险些绊倒。几人急忙把他扶住,马小丹推开办公桌上的残骸, 招呼他坐下。
周顺顺从撂在地上的纸杯里挑出个干净的,涮了又涮之后,给他倒了杯水。
他喝下一杯水后终于缓过来。
“这事儿和公司另一个股东有关,他叫符钱,半个月前我还上你们局里报过人口失踪。”
“你知道这伙人都是谁吗?”
幸好那天的饭没有白吃,他和领头的几人凑巧在饭桌上互相有过简单的认识。
那警察听他细细道来,在纸上做了详细笔录。
走前安慰他:“你别太伤心,也不用害怕,法律会还你一个公正。”
他还以为他的无精打采是被这突然袭击吓出来的。
谭稷明没什么精神的和他互相示意,送人走时又掏出烟散给几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