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在乎这几天的不理睬不退让,正是因为计较她似乎没那么爱他。
因着失联,他一路上忐忑不安,虽被谭社会说的那些话影响,但始终不相信她已经走了。等到几经周转终于抵达她们宿舍楼下时,仍然不肯相信。
他摔了出租车的门,火急火燎往楼上奔,连车费都忘了付,那司机按着喇叭大声嚷嚷提醒着,他才又掏着钱折回去。
再往楼上冲时,三步并作两步,因着速度极快,轻易躲过宿管的眼。
脚还未抵达,他手已先伸出去,砰砰砰地拍响302的门,动静大得惹出左邻右舍纷纷探出颗头来一瞧究竟。片刻后,屋里的姑娘匆匆跑来开门,一看是他,意外得很。
“你是来找阿珠的吗?”
他起伏着胸膛匀气:“她人呢?”
“前天从这搬走了,说是要去另一幢楼住,我问她原因她也不说,想帮她搬东西也被她拒绝了。那之后她也没回来过,你是他男朋友,她换宿舍你不知道吗?”
他伸脖子朝里看了看,靠北的床铺空荡荡,连褥子都没了。
蓦地,心上一凉,他又匆匆下了楼。
一层的宿管正吹着风扇看电视,见有男人从里面出来,便踩着拖鞋从小屋走出去。
“你是谁?”
将问出口,便看清他的脸。
他长期过来接302的那位女同学,宿管认得。
“是你啊。”
她说着,踮脚把胳膊从窗户伸进屋内的书桌,从那抽屉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302那位姓项的同学托我转交给你的。”
他眼底渐渐浮起一层寒意,待从宿管手里接过信时,又听她道:“那女娃走了,好像是出国深造去了。”
他拿着那封信,像拿着一面铁饼,重得连带胳膊都有些发酸。
他修长的手指三两下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却只有一行字。
当时的太阳有些晃眼,他微眯着眼睛看着纸上写着:我们在一起不合适,我走了,对不起。
霎时,各种情绪涌至每个毛孔,分量如同一座山,沉甸甸压在心头。
谭稷明一生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刻,她竟真走了,只留下这句没有感情的话,如同她的到来那般悄然。
这就是他的挚爱,他毫无保留全部撒出去的爱,竟换来一把刀,狠狠插在自己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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