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久以后她才看清的事实,那时她的心境已似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也终于学会如何在执念和现实中寻找平衡点,却仍旧无法抗争命运的安排,因为两人的羁绊,早因当年的两百块钱而无限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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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气极好, 谭稷明的办公室迎来了容光焕发的符钱。
自从上次游说谭稷明投资五个点后, 符钱已有数日未露面,今天过来一是归还先前借贷给朋友的账目, 二是和谭稷明汇报新融资情况。
他穿着西装皮鞋,上身依然是件长袖衬衣,袖口扣得严严实实, 半点儿缝隙不露。
谭稷明看了看他:“几天不见精神不少。”
先前没注意, 看他现在焕发的脸色才觉着先前他脸色不对劲。
符钱笑起来,这一笑脸上的光彩更加明显,莫名似年轻了几岁。
“账上的亏空已填满, 新投资进展也不错,我是来向你汇报的。”又说,“得亏你那百分之五啊,不然今儿我也许就没可能坐这儿跟你说话。”
谭稷明说:“甭提那百分之五, 我念着人情回报你,你却差点儿摆我一道,早知这样那百分之五就应该再考虑考虑。”
符钱惊:“摆你一道?”
“你还不知道么。你押路之悦找曹立德那事儿没起什么作用, 那之前路之悦压根儿没见过曹立德。”
符钱更加疑惑:“到底怎么回事儿?”
“算了,事已解决多说无益, 你多留心点儿路之悦,这事儿不赖你, 是她先摆了你一道。”
符钱顿了顿,颇无奈:“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安分。”看着谭稷明, “还是项同学好啊,温柔懂事,从不出岔子。”
谭稷明闻言笑了笑,倏地又抬头盯着他,那眼神带着些警惕。
符钱后脑一凉:“我就是发表发表感慨,可没有非分之想,您别这么紧张。”
他在谭稷明这儿只待了一会儿,坐不住似的,没说几句话就又走了。
去的是湖光街拐角处的小旅馆。
那是间酒吧客房一体式旅馆,旁边是几家零散的文艺客栈。双开式老木门嵌钉了后现代的金属图文,顶上一盏几何吊坠灯,灯下的挂牌展露休息中的字面。他未踟蹰,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光线极暗,只吧台亮着小灯。
吧台后站着穿工服的小工,正攥着布子擦酒杯,见他进来也不意外。
“今天怎么这么早?”
他往黑皮卡座里坐着,解了扣子将长袖撸至臂膀,那只胳膊算不上瘦,却过分干白,略显羸弱。
“没什么事儿就过来了。”又问他,“东西呢?”
小工依言把东西拿出来,却只露了个边儿,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