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满:“我打小就这习惯,改不了。”
她正拿着吸尘器吸地,叫他:“让一让脚,要是弄不干净你又吵个没完。”
他依言抬脚:“你要不干那破家教,我能为这事儿和你吵?”
项林珠说:“你别绕来绕去的挤兑我工作,我是不会辞职的。”
谭稷明说:“那你给我打工,工作内容就是收拾屋子做饭,我给你开工钱,和别的公司一样按月结算。”
“给你打工太受气,我不干。”
“受气?我要东你偏往西,到底是谁受气?”
她已收拾妥当,收了工具去换鞋。过年后她换了双新鞋,还是一双便宜的帆布,谭稷明很看不惯。试想,一个懒散但要求高,一个勤劳却要求低,二者本就天差地别,融合在一起自然是各种看不惯。
虽然谭稷明脾气不好,看上去是项林珠在忍让,其实很多时候是谭稷明拿她没辙,没辙还得贴上去,谁叫他爱呢。
好比这会儿,换完鞋的项林珠准备去家教了。
看人要走了,他又不放心,拿了车钥匙道:“等会儿,我送你。”
说话时仍然坏脾气地皱着眉。
她在副驾驶坐着,一边拢了头发扎起来一边和他说话:“那家小孩要参加竞赛,最近抓得紧,晚上不一定能按时回来,冰箱的饭你放微波炉热了再吃。”又道,“算了,你也不会用那些。要是饿了先吃些水果吧,我都洗干净了,就在厨房放着。”
他没什么反应,她催:“听见没?”
他把着方向盘,懒懒道:“喂兔子呢,饿了不给饭给水果。”
她笑:“你本来就和兔子差不多,不吃肉不吃咸,每天青菜萝卜都不嫌淡。”见他还是不高兴,便软了声音道,“你这几天不是很辛苦吗,下午在家好好睡一觉,起床后去洗个澡,晚上给你做南瓜粥、拌海蜇皮,还有扒糕。”
他掀了眼皮瞥她一眼:“每回都来这招。”
“吃不吃吧?”
“再炒个豆角。”
他说。
她应:“好。”
他们走得晚,项林珠不停看表,到时车还没停稳就往下蹦。
“急什么。”谭稷明训,又替她解了安全带,“你什么时候能对我也有这份心。”
似疑问又似评述。
她伸长脖子捧住他的脸亲一口,蹭蹭蹭下了车,头也不回。
谭稷明扬了扬眉,她是越来越知道怎么打发他了,但没办法,谁叫他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