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她送给你的, 你大可光明正大戴着,为什么要藏起来?”
她的眼眶终于包不住泪, 唰唰两行掉下来,像秋季的雨。
“那天她在宿舍忽然翻箱倒柜找项链, 我以为她忘了,正想提醒她她已经把项链送给了我,可她却忽然说是你偷的……她这么说了, 我才明白她把东西送我是为了嫁祸你,可是又怕我帮腔,就早早用项链堵我的嘴,我拿了她的东西,就不敢背叛她……”
她说得断断续续,抽噎着喘不上均匀的气。
围观的群众还在,李臻杵在一旁,脸色铁青。
项林珠揪住脑中残存的理智道:“你先等着,我去找路之悦问个清楚,要是你们合起伙儿来骗我,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刘晓娟哭着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把她找来正好,我也想和她当面对质……”
她又杀气腾腾去找路之悦,留下围观群众和抽噎不止的刘晓娟,还有满腔怒火又尴尬不已的李臻。
项林珠边走才边想到,路之悦已不在学校很久,宿舍床铺那具粉色帷帐也半年未曾掀开。她又掏出手机打电话,听筒却传来已空号的提示音。
她们同屋住了几年,还是刚认识的头两天互相留下手机号,却从未联系过,后来关系硬化更是断了关系。
现在突然要找路之悦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她在树下理了理思绪,拨通了符钱的手机号。
那会儿符钱正窝在卡座喝小酒,接通电话便温和着笑:“项同学有何指示?”
“你能联系上路之悦么,我找她有急事。”
路之悦光着脚,正赖在沙发角玩手机。
符钱看她一眼,转了口风道:“你找她什么事儿?”
先前几回碰面,他已知俩人十分不合,要没什么大事儿项林珠应该不会主动找她。
“私事,你帮我找见她,算我欠你的人情,以后我会还你。”
“都是朋友,别说得这么生分。”符钱思绪一转,“你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那丫头就一混不吝,你找上她她不一定能帮你,但目前要是我出面,她还是会听一听。”
项林珠想了片刻,把事情大致讲给他听。
他了然,道:“这事儿确实是她太过分了。这样吧,你也甭到处找她了,人在我这儿呢,我替你把这事儿解决了,押她去教授面前解释清楚,再写公布栏澄清事实向你道歉。你们教授这种正直不阿的人很少见,知是误会,肯定会再想办法收你当学生。”
她没料到符钱这么爽快,顿了顿:“那就多谢了。”
符钱这么爽快,却不是冲着和项林珠的友谊,他俩交集不深,谈不上有多少友谊,他这么做有自
己的私心。
且说他应了项林珠之后,便质问路之悦:“你为何诬赖项林珠偷了你的项链?任性也得有个底线,你这么做已经不是任性俩字儿能概括,是人品出了问题。”
路之悦懒洋洋抬头:“人品是什么东西?”
符钱挑了挑眉:“人是好学生,你害人上不了学对你有什么好处,这种缺德事儿还是少干,会遭报应的。跟我去向那个误会她的老教授解释清楚,再和她公众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