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着,行动却很听话地朝他走过去。
“谁跟你说汤的事儿。”他挑了一筷子黄瓜丝儿嚼着,“研究生那事儿我给你搞定了啊,这书你先念着,我也不是不明主的人,事事都要限制你。但你得答应我,一毕业就跟我回北京。”
她将端了汤出来,顿了顿,把碗放在他面前。
“毕了业我想工作。”
“行。”他随口应着,“去了北京,想干什么我给你安排。”
她踟蹰:“北京是内陆,关于海洋生物的研究机构都在沿海……”
谭稷明一边喝汤一边抬了眼瞧她:“这意思是不跟我走,得留在这儿?”
他语气平静,项林珠有些怕,怕下一秒他又发脾气,于是就那么站着,没出声。
“也不是不行。”他放下汤碗,“我在哪儿都无所谓,你要喜欢这儿,我们就跟这儿待着,但是毕了业你就得和我领证生孩子,知道么?”
她面上一红:“谁要跟你生孩子……”
谭稷明瞧着她,脸上憋了笑,撂了擦过嘴的纸巾站起来。
“害什么臊,能生孩子的事儿咱又不是没干过。”
他堂而皇之说出来,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自然。
项林珠面上的红又深邃几分:“你……太不要脸了。”
他脸上的笑容随即完全展开:“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和自己老婆干能生孩子的事儿有什么不要脸
的?”
边说边往她面前凑,她往一边躲。
他去逮:“在一起这么久你还当谈的柏拉图式恋爱呢,看来是我不够用力……”
逮住了,不管不顾往她脸上亲。
她还躲,没躲开,嫌弃道:“一股西红柿味儿,脏死了。”
他闻言,更不要脸地亲了过去。
这几天,项林珠没指望程书颖能和曹立德解释那些事儿,她已经抱着这学期不能上学的态度去复习,准备明年再考一次,到时候,能选的机构和学校更广,可以跟的导师也更多。毕竟天无绝人之路,她虽敌不过程书颖的背景,但勤勤恳恳总会寻出一条路来。
可眼下谭稷明出面把这事儿解决了,她也是很舒坦的,至少她的清白得以证明,不再让人误会,况且还极有可能有机会跟着曹立德学习,对此她还是很期待的。虽然她人轴了些,可毕竟是自己被冤枉在先,这种情况却不至于不领谭稷明的情,去选择苦巴巴的复习。
她想的都没错,唯独漏了一点便是曹立德再度收她为学生,却不是因为相信她的清白,而是迫于程德忠的压力。
很多时候,人们在承受苦难时总巴望着有天神相助,譬如买张彩票能一夜暴富,野火淋漓时突降倾天暴雨。项林珠从未有过这种跳脱现实的小希冀,倒霉在她遇上谭稷明,他给的强大庇护在关键时刻阴错阳差成为她人生中的无形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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