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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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动脑子想想,就知道霍兴义如果真的死了要有遗产留给他,也不会真的有人来通知他。先不说霍家如今二把手顾柳,就算是霍兴义现今的妻子也不会同意给一个外人。

他和霍兴义算什么关系?一张薄纸上面白纸黑字的印着养子,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荒唐事。

一顿饭没吃两口,霍兴义便拉着陈锋上楼。厨娘刚端上最后一道汤,看着空无一人的餐桌,以及望着二楼叹气的管家。砰地一声,是霍兴义摔门的动静。

二楼唯一一间卧房是他住过的地方,相隔了八年兜兜转转的又回来,这里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就连书架上书本摆放的位置都和从前一样,没落半点灰。他被摔在床上,有那么一瞬忘记了反抗,满心只剩下恐惧。

霍兴义觉得自己是真快忍出毛病,看陈锋的时候眼睛都在发红。他扯开自己的衣服向陈锋走过去,膝盖刚跪上床,枕头便飞来砸在脸上。幸好枕头里填的都是鹅绒,霍二少不受半点影响依旧兴致高昂,连带着空气中原本若有若无的酒味儿越发浓厚。

陈锋死死地抓着被子不肯松手,他必须抱住点什么东西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抱住霍兴义的冲动。被烙下标记的位置变得滚烫,尽管意识还在抗拒,身体却已经遵循着本能放开了防线。霍兴义并不着急去拉开被子,他在等那久违的蜜糖香气,等陈锋自己受不了,主动过来求他。

如果被标记的对象换成Omega,恐怕一开始就会失去理智,但如果是陈锋,他只能付出更多的耐心和等待,他从来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大概。当第一声难耐的呻吟响起,霍兴义只能听见自己大脑中某根名为理智的弦嘣的一声断掉,再回过神,自己已经扑在陈锋身上,牙齿咬合上对方的喉咙,舔舐着那小巧的喉结。那又圆又弹的小屁股抵在自己下腹,就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随着他的扭动摩擦着某处鼓起。

陈锋被迫仰着头,呜咽着小声喊疼。他用手推他,隔在两人之间,但那样小的力气,在霍兴义眼里就是撒娇,是勾引。霍兴义下身涨得难受,又怕没做好前戏让陈峰受了委屈,耐着性子去吻他,从眼睛一直吻到锁骨。

陈峰大口的喘着气,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趁着霍兴义去解他衬衫领子的时机,抬手便向他脸上打过去。巴掌啪的一声落下,霍兴义偏着头,惊愕的看着他,两个人都愣了那么一瞬。

陈峰止不住的发抖,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霍兴义抓住手腕,被撕裂的衬衫将两手绑在一起,按在头顶。陈锋偏着头躲避他的亲吻,眼泪还未落下便被舐去。太久没有过性事的身体依旧敏感,会因为对方的触碰而愉悦迎合,被抚摸过的每一处都在违背身体主人的意愿渴求着更多。

残存的理智只会让陈锋觉得羞耻,他宁愿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记得。霍兴义的手已经伸进他的内裤,褪去最后一层防线,陈锋终于忍不住出声,声音细细地发着颤:“你别这样……这样不对,求你了……”

回应他的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开疆辟土,一寸一寸的顶进。陈锋疼得失声,身体如同鱼儿一样弹起来。直至深处,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随后而来的,便是狂风暴雨般的冲撞。霍兴义把他的腿架在肩上,俯身压下去。他吻他,顺着他纤细的腰肢抚过,与他缠绵至深。但他们却不是爱人。

陈锋被他操弄得昏过去好几次,到最后叫得嗓子都哑了。霍兴义每结束一次都会温柔的抚摸他,低下头为他口交,吞咽下他已经稀薄的白灼精液。等到又一次硬起来,再一次将两人嵌合为一体。陈峰终于彻底的昏过去,躺在被两人弄脏弄乱的床上,他眼角还残留着泪痕,眉头紧紧地皱着不肯舒展。

霍兴义解开他因为挣扎而磨损得红肿的手腕,赤着身子抱他去放满温水的浴缸里,分开他的腿,打开那处被自己操弄得红肿不堪的穴口,将里面的精液引出来。

他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克制,如果放任欲望去支配身体,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咬碎陈锋的脖子。与其让他一次次从自己怀里跑掉,伤痕累累地被抓回来,不如就这么被自己操死在床上也好。

久违的尽兴所引发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持续了两天两夜的高烧。

陈锋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他的免疫防线比普通人要弱很多,一旦病起来就很难停下。再加上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简单来说就是,没有求生意识。

“恕我直言先生,您夫人已经经历过一次生育,这样的身体实在经不起太剧烈的性事,我建议您这两个月不要同房,辛辣刺激的食物也要少吃,还有……”

霍兴义反问他:“你说什么?”

医生楞了一下,还是重复说:“我建议您这两个月不要同房。”

“不是,是前一句。”

“您夫人已经经历过一次生育,这样的身体……”

霍兴义不可置信的看向躺在床上的陈锋,连医生后来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陈锋很少把头发留长,过耳便要修理。也许是安稳的生活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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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无关紧要习惯,他的头发不再是从前扎手的寸板,手指梳理的触感很柔软。他很安静的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霍兴义把这几日的应酬会议推了七七八八,连卧室门都不愿出,恨不得现在躺床上发高烧的人是自己,一日三餐都是做好了端上来的。管家一天十几通电话,有一半是商务上找霍二少的,另一半则是霍兴义名义上的妻子顾雨。

管家客气的称呼她为少奶奶,委婉的说二少爷有事在忙,他不好去打扰。

电话那边压低声吼:“再忙连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么?我可是他的妻子,霍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你怕他责罚难道就不怕我动用家规?”

管家语气不变,微微皱眉:“您先消消气,莫失了礼仪。二少吩咐过任何事都不准打扰他,我只是个下人,您为难我也没用。”

“我知道他在哪,又是那个破庄园对不对?你不用替他藏着,他不是不肯回来么,好,那我亲自去找他!”

管家放下电话,硬着头皮敲了敲卧房的门。门内没有回应,管家低声说:“二少,顾小姐说要过来找您。”

半响后房门打开,霍兴义小心翼翼的反手关上门,眉头皱着:“她来干什么。安安分分的在家当少奶奶还不够?”

管家问:“那您的意思是?”

霍兴义说:“把门关好了,别让她进来。”

管家:“要是她非要硬闯呢?”

霍兴义:“后院那几只狼狗正好闲着没事,放出来陪她玩玩。”

“……您是在说笑?”

“绳子拽紧点。”

“明白。”

霍兴义这几天没睡好,眼睑淡淡一层乌青,下巴一层胡茬都忘了修。他揉着眉心,又问:“事前让你去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管家神色一正:“打听到了。小少爷离开的这几年都住在L市,在一所小学任教,女儿八岁,叫陈术。没人见过这孩子的母亲,也不曾听他提起过。如果真是小少爷生下的,时间上也对得上。”

霍兴义脸上的严肃正经快要绷不住,嘴角控制不住的要上扬。他是真的没想过陈锋会给自己生一个孩子,他甚至都做好了这个孩子是他另找人结合生下的准备。此时听到这个消息,连说话的语调都是雀跃而得意的,和在场唯一的管家炫耀:“我有女儿了。”

管家点头,贴心的提醒:“要做一下鉴定么?”

霍兴义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做个屁。”

管家咽下让霍二少注意一下用词的话,又问:“那要把小姐接过来么?”

霍兴义说:“接到这里,先不要让本家知道。”

管家又说:“之前您约的叶家刚才打过电话,说是晚上八点有空,您看……”

这次会面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如果真的能得到叶家的帮助,对霍家有着莫大的好处。

他整理好仪容,临行前又叮嘱女佣关于陈锋的一些小习惯,牛奶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45°最好。虽然讨厌苦味但偶尔会喝咖啡,要多放牛奶和糖又不能放的太多,比例是……絮絮叨叨简直像是个老妈子一样。

管家收到女佣投来求救的眼神,咳了咳嗓子打断他:“二少。”

霍兴义和管家说:“除了离开这里,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如果顾雨真的找来这里问我的消息,不必隐瞒。”

管家垂首行礼。

——

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天,任何挣扎和反抗都是无用,深深地无力感压迫着心脏,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的绝望。

他在黑暗中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条河。河对岸站着一个人,和自己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样年轻的脸,在记忆里很少出现的父亲,陈然。他只是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谁。陈锋一步一步走向那条河,河水没过脚腕,接着是小腿。走过去便能得到解脱,彻底的逃离。

可是……好像还有什么没有放下,还不能死。

陈锋抬起头,陈然似乎看到他了,向他挥着手,让他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还要面对那些痛苦得比死掉还要难过的事?要花多大的勇气才能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可到最后依旧是欺骗,他听够了那些无法做到的承诺。好像是逗弄小狗一样的手段,从来都是这样。

河水没过腰际,他好像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

很熟悉的声音……是……陈术?她还在等着自己回家。他答应过的会尽快回去找她。如果就这么死在这里,那他和霍兴义有什么两样?

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模糊得记不起太多。

“您终于醒了。”

陈锋只是微微睁开眼,意识依旧涣散。大脑依旧昏沉着无法进行过多的思考,床边站着的是管家,还有一脸担忧的厨娘。

过了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霍……叔叔呢?”

管家说:“二少公事繁忙,已经走了。”他又吩咐厨娘去熬些粥来。陈锋睡了几天只挂着盐水,肠胃自然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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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需要吃些容易消化的慢慢调理。另外,身体上也会有诸多不便,连从床上坐起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陈锋除了最开始醒来时问了句,再后来便没说过话。

管家一直都在担心的醒来后便要离开的事并没有发生,但比起一言不发的沉默,他宁愿这位小少爷做点什么。陈锋好像回到了最初住在这里的样子,常常卧在书房便是一整天,饭送去了也不记得吃。他偶尔会在镜子前站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家终于察觉到不对,是在某次用餐。他为了安慰陈锋,便告诉他二少要把小姐接过来的事情。陈锋却没什么反应,反问他小小姐是谁。

管家第一时间联络医生过来,甚至包括一位心理医师。

于是正在开会的霍兴义接到了来自管家的电话,陈锋或许……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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