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张凡已替他开好门,他将她抱进屋,径自抱到自己卧室,放到床上,替她脱外套、毛衣和鞋子,调了暖气,扶她躺下。
自己又兴冲冲到厨房淘米熬点稀饭,好等她一会儿醒来吃了垫垫肚子再吃药——今天在她楼下等着,也没见她买早餐吃,匆匆就回公司了。
他看着高高挽起的衬衣衣袖,觉得自己就像个刚恋爱的少年,不禁一笑,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
又打了个电话,让钟点阿姨买些好材料过来熬汤做饭。
家庭医生很快赶过来,说她烧得厉害,替她输了液,又开了药。他送医生离开,到厨房看看还在熬着的东西,他又飞快走回卧室。
支肘打量着她的模样,苍白削瘦的脸,嫣红的嘴唇,他喉咙一紧,不禁伸手抚上她的唇。
很快,他就禁不住这样纯粹的碰触,心中天人交战了片刻,终于,他盯着她,又试探着唤了一声,看她没有答应,呼吸匀细,他低头,急剧地对着她的唇压了下去。
苏晨心里想着事儿,听到他紧张地问医生,和他的脚步声来来去去,随之又打了针,一番折腾,本又已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这时,唇上被百般压吮,这人甚至将舌头顶进了她口中,苏晨几乎立刻被惊醒,一把推开他猛地坐了起来。
纪叙梵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看着她,随即眉眼一合,竟似全然没了事情一般,轻描淡写道:“我去看看吃的东西好了没有,你醒了,正好起来吃东西。”
苏晨却是几乎崩溃,他怎么能这样?
她冲口而出:“你站住,你到底想怎样?你说,你要和我重来,你帮我救我爸爸,可是,后来,你发现你最爱的依旧是宁。我就离开,成全你们。我知道你因孩子的事对我存有愧疚,可你怎能这样对我?你都没有心吗?你怎么可以在爱她、可以为她去死的情况下还来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才过回自己的生活,却每天做噩梦,梦到你受伤那天,梦到你死,我怕;梦到你和宁在一起,我疼。你和宁在一起也好,因为她而不快去和音乐学院的女生闹绯闻也好,但你怎能这样对我?”
纪叙梵听她喃喃说着,一脸悲恸,一颗心却飞快跳着,激烈得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他握紧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句一句去审度她方才说的每一句话,
她那天说走,是因为夏静宁的缘故,而不是行?
他不确定,不知道,他狂喜着,又不敢相信。
他再也不分析,都见鬼去。
他俯身紧紧按住她双肩,手几乎要陷入她的皮肉里去:“苏晨,你告诉我,你那天想走,不是因为凌未行,而是因为夏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