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说完,也觉得难堪。车里很安静,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听着她说。
很快又陷入迷惘……脑袋像被什么塞得紧实,再也无法挤出一丝一毫的想法。
那个男人,也许该把他称呼为父亲,他为什么要假死?
贝瑾知道吗?
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嫁给苏翎?
她还蜷在纪叙梵怀中,耳根一热,想起来,纪叙梵却不让,那环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紧紧扣着她。她微微一挣,没有挣开,虽有几分无奈,但现下不比两人独处,便也由得他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必去看各人的眼色,她怕那里面藏着鄙夷。随即苦笑,真是个冒失的傻瓜,这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是这样没错。”
她就在他怀中,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动着,低缓的声音陈述出她臆测的事实。
听到答案,她的心还是莫名一窒。
她想问为什么,却突然生了几分怯意。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母亲是个复杂的女人,特别在男人的经历上。
琪琪却问了出来,小妮子的语气是飞快急促的,她能听得出琪琪微微喘气的声音。如果旁人也这样紧张,那她该怎么办?
纪叙梵轻抚着她的肩,似乎有安抚的用意在。
她心里一动,藏在他怀中的手拉了拉他的衬衫。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一种回应,也许仅仅是无意,没有任何表征意义。
“或者我应该从头说起,不至于你们听得糊涂。”
纪叙梵淡淡道:“那天,海冰把占.凯催眠以后,我原意只想问他关于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我八年前和你相关的记忆删除,现在又因为什么要把你带走。
“他却抖出了一个大秘密。他说,那是因为我老师的缘故。
“苏晨,你的父亲和我的老师在很多年前就认识,而他们认识的原因是,”他说到这里,缓了缓,似乎沉吟了一下,“他们都为中东一个小国的政府办事。”
方琪似乎低喃了句什么,苏晨听不真切,她只是意识到她好像突然听不懂纪叙梵的话。
“你说什么?”不由自主吐出这句话,她抬头瞪着他。
纪叙梵眉心微拧:“确切来说,那是个临时政府——二十多年前,那个国家便由军事独裁者统治着,那里的人对这种白色恐慌、恐惧、厌恶之极,后来终于成立了临时政府,要闹独立。”
“那关他什么事?他跑去那里干什么?他不是在中国吗?”苏晨喃喃道,“我不明白,我听不懂。”
“我也不明白。”方琪老实道,一张小脸净是迷惘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