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敲门声让她微微一惊。
“行,你进来吧。”
凌未行推门走进,笑道:“在做什么?”
“想些事情。”
凌未行瞥了眼桌上的东西,道:“都说婚礼前男女不宜见面,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她笑着摇摇头,当着他的面将盒子放回抽屉里,没有回避。
凌未行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在想什么,介意和我说说吗?”
“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苏晨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住口。
凌未行淡淡一笑:“是关于梵的吧,他这段时间没有动静,别说你猜疑,我也每天都紧张防范他来把你抢走。他大概是遇上什么事情急需处理,你想到什么只管说。莎士比亚说过,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
苏晨本来怕他不高兴,但知他为人,也宽了心:“我还是不懂占.凯帮你的目的。”
“嗯。”凌未行点点头,也是神色微凝。
苏晨心里一紧:“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凌未行摇头:“我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应该说,是从占.凯答应帮我开始便有了的想法。”
“那是什么?”她心里紧张,不觉站起来。
凌未行把她抱到膝上:“这段时间,快活不知时间过,这事我便没有多想,现在听你提起,我确实想到一些什么。晨,如果我们换个角度去想,占.凯的出发点不是帮我,而是……”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苏晨怔心里一动,失声道:“难道说他的目的是想把我从纪叙梵身边带离?”
“聪明。”凌未行颔首。
“你是这样想?”
“嗯。”
“可是动机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件事看来不简单。试想一下,六年前,也是这个人消除了梵八年前不该被消除的记忆。”
有个想法像棉絮一样在她脑里飘过,苏晨捧住脑袋,脸顿时绷得紧紧的,看去很是严肃,偏生她的脸看去清秀纯真,特别显小,凌未行看得好笑,伸手敲了敲她的额。
她也回敬了他一下,不觉抓上他的衣袖:“行,占.凯六年前错删记忆,今天帮你,看去似乎是两件毫无关联的事,但如果说要找共通点,却也是有的。”
凌未行一怔,想了一下,又道:“晨,接着说。”
“可能性很小。可是,他删走的记忆里有我,而这次他又帮我逃离……”
她戛然而止,看向凌未行。
凌未行沉默了一阵子,方才道:“不,这可能性不大。”
苏晨也觉得这基本不可能,咬着唇,想了好一会儿:“你猜会不会是夏小姐让他这么做?”
“她?”凌未行手一摊,笑道,“如果说现在还可能,六年前,估计她不可能没有自信到将一个正在发育的孩子当假想敌吧?”
苏晨一愣,也笑得东倒西歪,抬手去打他:“凌未行,你瞧不起人!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很有魅力。”
凌未行大笑,捉住她的手掌,五指扣住:“好吧,你最有魅力了。只是,宁那时认不认识占.凯还是一个未知数呢,占.凯这人脾气很古怪,你再有魅力,宁也未必请得动他来做这催眠。”
“也对,那纪叙梵和占.凯呢,他们在那之前已经认识了吗?”
凌未行略一沉吟:“他们结交的确切时间我不知道,但你这样说,我倒想起一个人。”
“庄海冰?听说他是占.凯的徒弟,他还是纪叙梵的左右手。”
“不,除了海冰以外,还有一个人比他们更早认识占.凯,也是因为这人,海冰才做了占.凯的徒弟,梵和占.凯才做了朋友。”
她心里一凛,脱口而出:“谁?”
“梵的英国老师,也是庄霈容的老师。”凌未行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