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背后抓着我的人,“他”身上有一阵浓烈奇特的香气,不像女人的香水。但为什么这人身上有这么一股香气?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想借这阵香气掩盖住身上原来的味道。什么人身上会有让人容易觉察的味道?其中之一,也是最常见的就是女人的香水。
她在接近我之前,突然意识到这点,她怕我想到什么,所以她立刻用了衣物或者空气清新剂。这是在别墅里能拿到的东西。这么一来,更能掩饰她是女人的身份。
她和凌心怡联手,给我打针吃药和催眠的人是名大夫,是她请来的。
按和凌心怡的约定,凌心怡本来在和凌未行纠缠以后,就告诉他我的所在,凌未行会去找我,她就会乘机离开,将门锁上,然后再通知纪叙梵。
但凌未行提前收到凌未思的电话,知道了我的下落,就当机立断将凌心怡打昏。这时,我已被她和大夫催眠弄昏,他们从另一个门悄然离开,并临时改变了计划,将前后门都在外面锁死了。
其后,她根本没有回到她自己的家。我记得,山下有个温泉酒店,她只要去那里订个房间洗个澡就能将这阵古怪的清新剂的味道洗去。
最后剩下的问题就是她怎么能和纪叙梵一起出现。她不可能贸然自己过来,这样纪叙梵来到看到自然会怀疑。
但这个其实不难办到。只要她在温泉酒店佯装给纪叙梵打个电话,说她在外面逛街,发现可疑的人跟踪,这些天纪叙梵特别在意她的安全,在她家附近也布置了人手,她这一说,接到方琪通知的纪叙梵出于担心,必定会叫她驾车来和他会合。这样她就能以最自然的方式出现在这里的山脚下,等上纪叙梵一起过来别墅。
我来医院就是证实催眠的事情,我和纪叙梵之间最大的嫌隙是我跟行说的那句我爱你。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我会对行说这话。
我本来无论如何想不到催眠去,看到夏静宁和纪叙梵的时候,陡然想起纪叙梵因为夏静宁的事曾找过催眠大师进行催眠,我才产生了向这个读医的学长求询的念头。
学长把我介绍给他的一个女同事,那个大夫仔细问了我情况,我一一说了,她当即推断,极有可能是催眠。
“小晨,把你臂上的针眼给姓纪的看看,他妈的,那女人这么歹毒,我要杀了她,给你吃了那个药还不够,为了让你更容易接受催眠,又给你打了加料镇静剂。”
方琪犹不解气,在墙上狠狠擂了一拳,行人看过来,都是一惊,我们又是站在精神科附近,别让人以为是两个女疯子就好。
我有些好笑。
方琪看我笑,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苏晨,你还没心没肺地笑什么笑?”
我倚在墙上:“除了笑,我还能怎样?哭吗?”
方琪看了看我,突然噤声,好一会儿,想到什么,一脸古怪:“可如果让纪叙梵看到情况不对,那她所做一切不就全无用处了吗?”
这确实是关键,刚才我也想过这问题:“所以,要在他察觉前,让我清醒。”方琪皱眉,显然是有些不解。
怎么才能办到这点?我仔细想了想,一个激灵:“琪琪,当时的情景我也记不清了,在纪叙梵出声前,你想想,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方琪恍然跳起,道:“对了,当时,我们一众人里,这第一句话是谁说来着?是她,是她!她说了句‘苏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做’。”
刚才那位女医生也曾说过,听到特定的指令,我就会醒来,她说了第一句话以后,我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