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餍足了才慢慢放开我,两手却捧住我的脸庞,默声打量。
我怒极,抬手打他。
他笑着,甚至低下头。
我气得发抖,却始终下不去手,除去在岛上,为琪琪的事,我对这个人始终没办法做出伤害。
“为什么到这里来?”好半晌,我放下手,缓缓开口。
“来找一个人。”
“找到了吗?找到了就请回吧。”
他没答,淡淡一笑。
我挣脱他,抚上冰冷的墓碑:“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想怎么样,但既然她在外面,你也不该在这里,你走吧。”
他从背后紧紧环住我,臂膀紧得似块铁。
“你知道我来找谁,你真要我出去?”
“从来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我淡淡道,“属于的问题。”
“有些事强求不来,不属于你的永远也不属于你。”忆及刚才那人的碰触,与他的沉默,墓园寂幽,心里悲凉。
腰间的手臂一紧,痛。
“苏晨。”
他的声音也越发低迷,温热的吐息烙印在我颈项的肌肤上,我微微一颤。
“若要清算,你我之间,不过是数十天里的事情,不比我以往任何一个女人多。你在岛上那七天,我却疯了一样想你。这两天你离开了,我以为我也会这样。”他淡淡道,“出乎意料,心里却很平静。”
我的心慢慢往下沉。
“你说放了张凡,我照办了。我照常处理我的事情,开会,吃饭,睡觉,让坤叔派人追踪你和行的消息。在你和他离开几个小时后,便有消息传到我手上,每隔两小时,消息不断。苏晨,我在另一端,看着你和行。他也还算君子,没有和你同房,否则,我不敢担保我会做出什么来。”
复杂的感觉,理不清的情绪,漫过四肢,涌上心头。我是恨他的,但他的话却还能影响我。我咬紧唇。
“行告诉过明慧,他心里有人。明慧是海冰的妹妹,我昨天从他那里,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其实,早在香格里拉,我就有预感,他看你的眼神不纯粹,那不是初见的人该有的表情,但他是我的朋友,我那时对你也不……所以我那时只警告了你。”
唇瓣被咬破,鲜血涌入嘴里,心跳得厉害。
他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沉。
“我和行是自小过来的朋友,算是过命的交情。我用了两天时间来思考,我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苏晨,我不知道你和行以前有过什么牵扯,我今天到这里,就是要告诉行,我不会退,即使赔上这十多年的交情。你想走,他想要,除非我死了。”
绷紧的身子一软,我慢慢转过身,看向他。
天地一片漆黑寂静,只剩天边几点星光闪烁,他的眼睛,冷,又热,我突然想起那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里面第一次那么清晰映着我的容颜。
看得出他很想知道我和行之间的事,还有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他没有问,有些东西,他似乎并不愿意知道。
“那她呢?”我问他,自己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他手指抚上我的脸,拇指一下一下拭去我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