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变,逼视着我。
我仰起脸,回视着他。
“心死?”他冷声重复我的话。
“是。”直截了当,我语气坚决。
他猛地攫起我的下巴:“如果我不允许呢?”
“以前我爱你,与你无干;今天,你不允许,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心中一痛,脸上笑得越发灿烂。
他手上力道也大了,眸里盛了烈火。
“苏晨,你说过永不背叛,现在你要违背承诺?你怎么敢?”
“纪总,看,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你这次的戏是想做给谁看?对我越好,你的夏小姐就越安全了是吗?嗯?那晚的订婚宴,也许你带的人不够,又也许别的什么原因,你布了那个局,现在呢,还有这个必要吗?至于吗?还是你又想到了什么用得上苏晨效劳的地方?”我还是压低声音,没有将有关夏静宁的这些事说出来,就让所有人认为她已经成为他的过去。
纪叙梵眉头紧皱,紧紧看着我,眼中怒火更盛。
我看着他只是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低叹一声,手覆上我眉眼,眼内再次慢慢透出疼痛:“苏晨,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离开这里,你对我要打要骂都行。现在,别跟我赌气了好吗?你的伤需要处理,否则你会死掉!”
“死了也好。”我笑。
纪叙梵一震,良久,冷笑道:“死?别跟我轻言生死。如果你死掉了,我便要你身边所有的人给你陪葬,包括你父母,你刚做完手术的妹妹,你看我敢不敢,你有这胆子的话,就去死。”
我一怔,闭眼失声笑了起来。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人生吗?
纪叙梵手上一用力,把我拦腰抱起,强势地禁锢进怀里。
背后传来庄霈扬阴冷的声音:“两位叙完旧了吗?海冰,送纪总过去。”
纪叙梵道:“庄总,我的下属就烦劳你安排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今天过后,孰死孰生,明天一了!”
庄霈扬冷冷道:“就等纪总这句话!”
庄海冰道:“纪总,请。”
纪叙梵淡淡道:“有劳庄管事了。”
他抱紧我,随庄海冰离去。
我不愿他碰,脑中浮起琪琪的样子,一咬牙,垂下了要推开他的手。
琪琪,还需要这个人救!
庄海冰将我们领到另一间卧室。
他告辞,纪叙梵却出言阻止了他:“钥匙。另外,请让人送个急救箱过来。”
庄海冰看他一眼,两指从怀中一拈,几枚钥匙便被抛到半空中,光芒闪烁。纪叙梵眉一挑,抱着我身形一动,钥匙尽数落到我膝上。
庄海冰淡淡道:“纪总好身手,海冰不打扰了。”
说着微微欠身,方才离开。
他很快亲自送来药箱,道:“我带了些泡澡的药材过来,一并放在箱子里了。”
这真是个极端优雅的人,让我想起那些受到过系统训练的大管家。
纪叙梵抱着我坐在床上。独剩二人相处,卧室里的气息有了一丝危险。
我道:“放我下来,各干各事。”
纪叙梵微微冷笑:“谁说这样就好了。苏晨,你不会知道我是怎样度过这几个日夜的。”
我一怔,抬眼看他,却跌进了他深暗情动的眼睛里。
我下意识想逃,挣扎着下来,跑到门口,他却把我压在门板上。
他双手托着我的脸庞,薄唇欺了上来。
我眼眸大睁,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他加深了这个吻,舌霸道地撬开了我的牙关,交换着最亲密的气息。
我两手奋力捶打他,他却不管不顾,只任我打,后来,看我打得急了,他一声冷笑,把我双手扭到背后,长腿强势地滑进我的两腿间,于是,我再也无法动弹一分。
他眸色炽烈,唇再次抵上我的,我头一偏,他的唇便印落在我的脸颊上。
他眼神火热而凌厉。
我心中气苦,把心一横,故意在他身上磨蹭。
他动作反而骤然而止。
“苏晨,算你狠,你还伤着,我不会做什么。”
良久,低沉的声音从他喉中逸出,他喟叹一声,把我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接着,他单膝着地,把我的脚搁到他膝上,我疑惑地看他,缩了缩脚。
“别。”
明明是深沉的声音,此刻,竟有了丝温柔。
我微微恍惚,撞上他的目光,见里面深邃如海。
我急急偏过了脸,想起了琪琪,心里骤冷。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缓缓把我的裙子掀高。
“你受伤了?”耳边是他骤起的声音,这人一贯冷静,这时,隐含怒气。
随他目光看去,我看到了自己脚踝处的伤口。
皮肉翻卷,有的地方已经结痂,有的地方却渗着冷森森的血水,扣处甚至附着一些细微肉末。
我垂首,自嘲道:“纪总,我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这些伤碍不了事。夏小姐是千金小姐,不比我更适合承受这些,你既然选择这样做,如又何苦惺惺作态?”
话音未落,猛然间,我已被他拥进怀中,他紧抱着我,把我深深压向他,那种激烈,仿佛把我揉进骨肉里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