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没有,对你来说重要吗?”我自嘲笑问。
他逼上前,目光如火,像要杀了我一样:“回答我!”
我摇了摇头,欺骗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我方才问他的,和接着问他的,只是自己求个明白,也做个成全。
纪叙梵方才缓下脸色。
夏静宁静静看着我,眸光里更多的是落寞,刚才的冷漠消减了几分。也许,这才是这女子的真性情,我恨她,是因为她夺去了纪叙梵的幸福,只是,却并不讨厌她。
十二岁时的青涩爱恋也许不算什么,只是十四年的心意却叫人无法漠视。何况,那年,她曾对他说过,愿陪他一生飘摇,不论贫富。一生飘摇,不论贫富,谁说这样的心意容易?
只是,以后,请不要再轻言背叛了。
不爱就罢,爱了就请坚守,就请信任,请给他幸福。
这样想着,心里却难过到极点。苏晨,你不过是假宽容,其实,根本无法放开。
夏静宁淡淡道:“苏小姐能否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道:“夏小姐,苏晨在想,如果受伤的是你,纪总会怎样?”
夏静宁看向纪叙梵,纪叙梵看着她微微红肿的脸,缓缓伸手搂住她。
她抿出一丝释然的笑,缓缓看向我。
在他们看来,这是我因为受伤气愤的发泄;在我看来,这一巴掌,还是将纪叙梵的感情逼出来了。他始终是在乎夏静宁的,无法看她受伤的。我舔舔干涸的嘴唇,刻意忽略心底的那抹疼痛,笑道:“夏小姐,你说对了,无关紧要的人就是无关要紧的人,所以即使我这样做,纪总也许会在意,却不会真正在乎,正如,宴会厅上,他搂着你共舞,却可以置我不顾,我却差点被管仲修强暴了一样。”
说到这里,我喉中一哽,竟无法再继续。目光交错之处,纪叙梵薄唇紧抿,眸色阴暗如夜。
夏静宁一怔,看向我的眼神多了抹疑虑,审度我说这些话的用意。
我深深吸了口气,仍是笑道:“东施效颦,苏晨也来猜一下纪总的心思,猜不中就罢,猜中了博你们一笑也好。”
这话一出,纪叙梵目光如电,猛地攫着我。
我看出他眼中的戾意,却还是豁了出去。
“是行救了我。他说,他打电话出去过,我一直想不明白,在那样的黑暗中,行回来后为何还能迅速找出我的位置并救了我,他告诉我,他也是碰巧,因为此前我就站在几个女人不远的地方。后来,他让人去找那几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往好的方面猜想,我会不会是和她们聊天去了。但实际上,我并没有,我走开了。也就是说,他本来不可能找到我,然而,在我被管仲修制住的时候,我分明听到那几个女人的声音还在附近,这不是太巧合了吗?”我看向纪叙梵,“是手机。在第一支舞曲前,灯光还没那么暗,我无意中看到,那几位夫人在说话,其中一个一直把一只手机捏在手里,可却不曾见她用过,这东西既然没用,她一直拿着做什么?她明明带着包包,放进去不就好了吗?作为女人的装饰物,这东西不嫌奇怪了点吗?除非,这只机子另有用途……”
说到这里,萧坤连看我几眼,神色复杂。
我继续道:“譬如说,在黑暗之中做照明用。纪总,你说是吗?”
纪叙梵往前迈了一步,随即收住脚步,道:“的确不错。”
夏静宁眉一蹙,也上前一步,看着我:“这是……”
纪叙梵一言不发,他早前摘了外套,扔在亭外栏杆上,白色衬衣衣袖挽到手肘处,看去更是干练迷人。这时,他反握住她的手,我清楚看到他臂上脉动。
他给我机会说话,却考虑到我会伤害到夏静宁,保护着她。
我连忙低头,怕泪水不听话。
半晌,才抬头道:“其实,不仅仅是管仲修,比他更厉害的人出现了,是不是?”
纪叙梵一怔,随即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