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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堂把白苍抱回了房间。
看他刚卧入被窝时放松的表情,好像是终于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样,布满伤痕的身体埋进厚厚的被子里,更衬得瘦削脆弱。
那纤长的睫毛,轻薄的嘴唇,以及脸上、发间沾有的水珠,简直美丽动人。本来完美无瑕的身体,如今却印满了骇人的伤痕。
这反而吊足了人的胃口。
一切的一切,都无一不让人想侵犯。
把美好的摧毁、丑陋的更糟践,让这个孤立无援的青年完全沦为阶下囚。
把他毁掉,变成一个只会讨好人的奴隶,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具。
侵犯他,蹂躏他,叫他跪下,卑微地哭着乞求放过他。
如果他敢逃,就挑断他的脚筋,甚至直接砍断那双犯罪的脚。
他是他们的,只能是他们的。
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白树堂不自觉笑了。
二少爷,二少爷,多么诱人的称呼。明明是少爷,地位竟这般的低劣。
玩物。没错,是玩物。不能反抗,不能逃跑。
像他这样的,就只有受欺负的命,甭想什么待他好。
不用对他好。
白树堂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树堂……”白苍睁开眼,朦朦胧胧唤了一声。
“嗯?”被喊的人回过神来,看向缩在被子里的青年。
“怎么?”他明显感觉到这人在发抖。
“为什么骗我……”青年似是如梦初醒,望向男人的眼中满是失落。“什么?”“你不是我哥哥。”他开始哽咽,双肩微微颤抖,“我是你们捡来的……”
他怎么会知道?
白树堂愣了愣,快速在脑海中回忆、思考。
“到底为什么要捡我?”白苍拉住白树堂衣角,“是来给你们取乐的么?”
“不是。”白树堂握住白苍的手,俯下身亲吻他,“乖乖睡觉,不想这个了。”
“因为是捡来的所以才欺负我的吗?”
“不是。”男人再次重复。
“只有我是捡来的,只有我被特殊对待!”白苍哭了,死死拽着白树堂,“你们都看不起我!”
“我说了不是!”白树堂暴怒,猛地掀开被子,朝白苍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除了父亲,没人是因为那个原因欺负你!”他恼怒地将白苍整个人拽起,甩向地上。白苍吃痛大叫一声,顿时心生惊恐,刚想坐起却被白树堂狠狠踹倒。“看不起?我若看不起你,就该这样!”双手死死抵住白苍,在他脸上发了疯地咬,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白苍痛得哭不出声,放弃挣扎任他咬,不一会儿,从白树堂牙间渗出细细血珠。
白树堂尝到一丝腥味,松开了口,一看,血印子历历在目。
“别恼我。”他起身,冷冷地道。
白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心有余悸地望着发怒的大哥,想不到他会这么生气。
“不许再有下次。”白树堂拉起白苍,抱回床上,心中却有几分后悔。
怪自己太易激动了。
可那些话,对他来说,着实是一种打击。
“你的弟弟们不知道。”他说,“他们都不知道你是捡来的,他们是真的喜欢你。”
“你呢?”
“我?”
我干什么?
“你是知道的。”白苍红着眼,等待白树堂的回答。
“你想听到什么?”白树堂问,双目盯着白苍。
“我……”青年欲言又止,犹豫了几秒最终决定闭唇不谈。脸上的印子还在渗着殷红,泪水仍在眼眶中打着转。他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扶着床沿坐下。
“疼不疼?”白树堂看见他有些踉跄。
青年摇摇头。
他不敢说疼,甚至比起肉体上的疼,他的心更痛。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嗯……”白苍低下头,擦了擦泪。
“休息吧。”白树堂看着青年躺下,给他盖上了被子。
怒火逐渐平息,他坐在一旁,望着青年背过去的身影愣神。
你呢?脑子里想起了白苍刚才的话。
你喜欢我吗?
他仿佛知道了白苍未问出口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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