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说:“本来说好的他要教我学骑马的,结果临时被张老师叫走做翻译了。我看这边的人都会汉语啊,他去的什么地方,汉语都不会说,那个歌手也不会汉语么?”
“听说洛堆是个很偏僻的地方,那里的人会说汉语的不多。他们要找的巴桑,是个藏族小伙子,才十五岁,据说唱歌特别好,只是没人挖掘他,好像不大会说汉语,我也没见过,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张跃和蒙克回来了。傅杨河问:“怎么样?”
张跃摇摇头,说:“传的太虚了,真人嗓音一般,也不通汉语,最主要才十四岁,太小了。”
奔波了一场,张跃十分疲惫,倒是蒙克精神奕奕,说:“张老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傅杨河这才注意到张跃裤腿上一滩泥。
“怎么了这是?”
“别提了,洛堆村没通公路,车子开不进去,我们徒步进去的,一不小心滑了一跤,胳膊都摔破皮了。”
张跃说着就卷起袖子给傅杨河看。伤的很严重,掉了一块皮。傅杨河见了心中极为不忍,说:“怎么伤这么厉害。”
“得抹点药,”小唐说,“起码得消消毒。”
“我那有药,”傅杨河说,“你跟我来吧。”
张跃就跟着他往楼上去,蒙克和小唐跟在后面。小唐笑眯眯地问蒙克:“你还好吧,没伤着吧?”
蒙克摇头,然后对前面的傅杨河他们说:“也怪我,当初该拉张老师一把的。”
张跃笑着对傅杨河说:“蒙克这小子有力气,洛堆村前面有条河,很浅,踩着石头就能过去,可是那地方特别冷,有些石头上都结了冰,我就是在那滑倒的,当时那一会疼的站不起来,后来这小子竟然给我来了个公主抱,把我给抱过去了。”
张跃心胸坦荡,说起来毫不羞愧,反而当笑话谈。傅杨河笑着回头看了蒙克一眼,蒙克大喇喇地说:“张老师轻的很!”
“我都一百四了,还轻?”
傅杨河笑着说:“年轻人嘛,使不完的力,你老啦。”
他们进了房间,傅杨河就打开抽屉把碘酒和创可贴还有喷雾剂等拿了出来,再加上来藏的时候带的各种感冒发烧药,满满一抽屉都是。张跃说:“你准备的倒是齐全。”
“这些是碘酒和创可贴是上次班总受伤买的,没用完,你坐下。”
张跃兴高采烈地坐了下来:“很疼,你轻点。”
傅杨河蹲下来说:“我知道。”
他说着就蘸了点碘酒给张跃清理伤口,张跃就一直疼的抽气,时不时地“哎呦”一声。蒙克说:“傅老师,你轻点……”
小唐笑道:“你别被张老师骗了,看他装呢。”
“谁装了?”张跃做了个凶狠的表情,作势要踹小唐,傅杨河“啧”了一声:“老实坐着别动。”
张跃就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傅杨河见不了这种伤,抹药的时候自己比张跃还紧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动作也轻到不能再轻了。
小唐朝蒙克使了个眼色,就朝外头走。蒙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跟着走了出去,小声问:“怎么了?”
小唐说:“咱们给张老师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