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和傅杨河想的又有些不一样,他和张跃不过是泛泛之交,张跃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个情敌,即便傅杨河并不喜欢这个人,他心里也觉得有危机感,况且这个情敌又这么优秀,很多方面都比自己更适合傅杨河。面对一个这么强有力的竞争者,能打退他,对班觉贡布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
但是他也不想因为张跃影响到他和傅杨河的关系。张跃和傅杨河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是他能比的。
等班觉贡布走了之后,傅杨河擦了擦身体,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去敲响了张跃的房门。
敲了好一会都没人应,傅杨河无奈,一个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
小唐偷偷探出头来,小声问说:“出事啦?”
傅杨河笑了笑,说:“没什么。”
傅杨河回到自己房间里,一夜都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了,又过去敲门。
可是依然没有人应。早晨的康巴很冷,一点不像夏天该有的样子。太阳刚刚露出来,清冽的清晨,阳光也是冷的,但极干净。他抱着膀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就看见河边有个人,在沿着河边跑步。
离得太远了,看不清人,但是那身上的衣服却很熟悉。是张跃。
傅杨河立即下了楼。大家都还没有起床,厂子里三三两两地有工人走过。他出了大门,来到了河边,河面上映着晨曦的光,张跃离他那么远,只隐约看到一个人。
他便一路小跑着追上去,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厂子已经远远地被甩在身后了,看到张跃停了下来,可人还在继续往前走。
在高原上奔跑真的要累很多,傅杨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额头都是汗,喊了一声:“张跃!”
张跃回头看他,终于停了下来。但两个人还是距离很远,傅杨河实在跑不动了,就慢慢地朝张跃走去,走到他跟前,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累死我了,你不要命了啊,跑这么远。”
张跃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大概是汗流浃背的缘故,人显得更加憔悴,头发一缕一缕的贴着额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你追过来干嘛?”张跃问。
“我要不追你,你都要跳河了吧。”
两个人认识那么多年,太了解彼此了。张跃抿了抿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概是太累了,声音疲惫且沙哑,说:“跳河不跳河,死不死的,你也不会关心,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张跃。”
张跃嘴角咧开,笑的却很难看:“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杨河略有些窘迫,说:“也没多久。”
“我该早看出你们俩有些不寻常,”张跃沉默了一会,问,“若不是我自己发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就怕你这样。”
“我这样?哪样?”张跃激动了起来,眼睛里也有了光,看着他说,“你拿刀子剜我的心。”
傅杨河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见张跃继续往前走,爬起来喊道:“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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