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废_现代耽美_bl作者:aspirinin
第9节
林然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沈钰只是觉得他在闹,觉得没有他不习惯,一句矫情的喜欢似乎就能安慰他,然后他就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林然摔的头破血流想要的一句“对不起”以及“喜欢你”就被沈钰这么轻飘飘的说了出来,林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是因为沈钰根本就“不在乎”。
第三十四章
胖哥最近看着林然那副做什么都提不起心气儿的样子也发愁,所以特意挑了林然中午吃饭的时候打算和他谈一谈。胖哥虽然只有20几岁还是个草包暴发户,但是懂得道理还是比林然多了不好少,他又是真心拿林然当个弟弟看,自然想着要提点他一下。
他从师傅那接过了意面的盘子,放到了林然面前的桌子上,自己也抖着一身肥r_ou_坐了下来。
“然然啊,胖哥知道你哥过世了,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总得往前看不是。”
林然皱眉,恍惚间才想起来,以前胖哥问的时候,他说沈钰死了。
“胖哥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以后该怎么办。”林然闷闷的。
胖哥平时好为人师,见小弟弟有了困惑抖着嗓子就开始替林然着想了。
“然然,不是哥说你,你看你今年才17吧。别人的17都在学校穿着撒比兮兮的校服在学校里闷头你,说辍学就辍学了,这样真不行。”
胖哥压了一口水:“胖哥,知道你小提琴拉的好,一般人都不比你,至少胖哥没有见过你比你拉的更好的了,可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在胖哥这破餐厅拉琴吧,胖哥倒是可以留你在这拉一辈子,只要你想,有胖哥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的。”
“可是胖哥舍不得。一脚天堂,一脚地狱,你的才华足够撑起你成为最好的音乐家,可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学会忍耐,学会沉淀。你得去最好的大学,跟最好的人打交道。学习看着似乎是很艰难吧,可是你要知道书本上的知识拢共就那么一点,只要耐心总是能学完的,看似无用,可是,然然这能够成为一条梯子,让你触碰到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林然重复着:“可是胖哥,我都17了,马上就成年了,胖哥,我……我觉得我似乎是来不及了。”
胖哥难得严肃,他摸了摸林然的头:“不晚,什么时候都来得及,只要你肯,总归是可以的。”
林然知道这番话,是胖哥掏心掏肺对他讲的,心里很是感激。他想起了沈钰给他买的那些书,不得不承认,不管怎么看沈钰都是一个要比他理智多的人了。
“我再想想。”胖哥的话像是一盏灯,在林然走投无路辨别不出方向的时候给他指了路,沈钰是爱情,可是生活里除了爱情总归是要为自己活着不是吗?
他的心情开始不那么糟了。
林然坐在家里的地毯上,嘴里咬着笔盖,拧着眉头认真的盘算着,自己要重新读书需要多少钱,以及如果要是艺考要读什么书,然后圈上了几所名校,林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可是他觉得从头开始每一步都弄懂,总能够考上的,无非就是勤快点,早起晚睡呗。
房间的门开了,又“嘎吱”的一声关掉了,随后是拖沓的不规则的脚步声,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幻听了,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沈钰忽然间打开了门,进了房间。
沈钰呆过的地方,让林然觉得自己透不过气。他黑暗里坐了许久,给柯以城去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柯以城带着浓重的鼻音,做贼一样的敲了他的家门。林然收拾了几身常用的衣服包着专业书,随着柯以城离开了家。
他跟柯以城是老朋友了,从前就一起作天作地的,知道柯以城喜欢他,只是柯以城和沈钰不同,这哥们儿对谁都不长情,哪怕跟林然表白过,身边的男朋友从来也没断过,十几岁的孩子常常不学好,京城的各大会所凡事能叫的上名的只要有好看的男孩,那必然是给这帮小崽子先过了目的。
不过柯以城这人理智,知道沈钰是不能惹的,也不敢主动去接林然上下班,就怕被沈钰堵住。经常都是林然下班了,他在外面鬼混,看着时间点差不多了,就叫他一起过来。不出去玩的时候,柯以城就在一边打游戏,林然穿着一身熨贴的白t坐在一边安静的看书。
柯以城笑他:“还人模狗样的。”
林然瞪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还不都是狗,有啥好得意的。”
柯以城看着林然难得的认真:“然然啊,你说咱们青春正盛,干嘛活的这么压抑呢是不是,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沈钰那棵歪脖子树,更何况沈钰那小子都尼玛残了。”
林然现在虽然不待见沈钰,可潜意识里听见柯以城说他残了,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抬了抬眉:“所以,柯以城你到底想说点什么?”
柯以城来了劲,从地毯的另一边爬了过来,然后摸着林然的手。
林然看着他,没动。
“然然,你要不试试就跟哥在一块试试呗,我也不是啥长情的人,就当玩了,要是合适就在一起,不成就散了,我可比沈钰好说话多了,他那人死心眼。”
林然把手抽了回来,他也不想一直陷在沈钰的情绪里,堵的慌:“怎么试?”
柯以城,用手扳住了林然的脸,试图吻他。
林然本来是想试试和别人接吻会不会比沈钰更好,可是他发现他连柯以城靠近他,都觉得心里犯膈应,于是别过了脸。
那天柯以城没事走到林然兼职的餐厅等他下班。他们来穿过餐厅旁边的巷子的时候,夕阳穿过小巷子空气在光束里翩翩起舞,气氛实在是过于美好。
柯以城鬼迷心窍就把林然按在了墙上,看着林然那张艳丽的脸,他咽了口水:“林然,我们再试一次,就让我亲你一次。”
林然还没反应过来,柯以城整个人就压了下来,和沈钰以外的人接吻会是什么感受呢?于是林然就闭上了眼睛。
等了好久,也没感受到柯以城吻他,林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愣住了。
柯以城躲的远远的,而沈钰则是神情冰冷的看着林然,手上赫然的拿着那把林然典当了的小提琴。
柯以城不敢得罪沈钰,想偷偷的溜走。
沈钰却不打算放过他,沈钰比柯以城还高上那么一头,他青筋泛起的手提着柯以城的领子,几乎是咬着牙出的声音:“柯以城,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你要是在敢碰林然一下子,哪只爪子碰的那只手就别想要了。”
柯以城不敢应声,沈钰松开手,他就趔趄的想要离开,林然拽着他不让他走,柯以城左右为难。只能靠在一边思考人生。
逼仄的巷子剩下沈钰和林然四目相对:“林然,你已经五天没回家了。”
林然面无表情:“那不是我家,就是我租的一个房子,我早就没有家了,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说着就拉着柯以城的手准备走。
“林然,你给我放开他!”沈钰的眼神冰冷的如同淬了冰。
林然不想理他,假装没听见。
沈钰冲了过来,直接把柯以城摔到了地上:“我的人,你也敢碰,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第三十五章
沈钰摔了柯以城这一下子可算是再给林然找了发泄口了。他把柯以城扶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把沈钰推到一边去:“你有病吧,谁他妈的是你的人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沈钰被推的一个踉跄,满眼的不可置信,他忍着难受,一字一句的说:“林然……你居然为了柯以城……就为了这个外人,你推我?”
昨日夜里下了一晚上的雨,今天傍晚才放了晴,小巷子依旧y-in凉而s-hi漉。有那么一刻钟,柯以城觉得自己c-h-a不进沈钰和林然中间,尽管面前的林然像个刺猬一样故意去跟沈钰吵架,可是他分明能感受到林然和沈钰之间浓的解不开的感情。
他只能惭愧的溜了。
林然冷笑:“谁跟你置气了,你看不惯我和柯以城,这个好解决,你外公不是安排好了吗?眼不见心不烦,你直接走了不就成了吗?”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沈钰一下子把林然压在了墙上:“我也想走,可我走不了,只是一想到留你一个人在这,我见不到你,我他妈的就走不了!”
“你放开我。”林然挣扎:“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沈钰,你他妈的给我松手!”
沈钰心里难受极了,为了林然能开心一点,他千辛万苦的去求典当行的老板问了林然典的那把琴的下落,这几日海市的气温太低,风一直往沈钰的骨头缝里钻,疼痛难忍,可他还是坚持的去找了收藏琴的人,诚恳的求了很久花了几倍的价格给林然买了回来。
他像个孩子一样兴冲冲的回了他和林然的小楼。
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他衣服都皱了,林然依旧没有回家。他跟自己说:“别灰心,林然可能有事出去了,去找他就好了。”
他带着琴,低头走到小巷子口的手,魏麓北打来电话,听筒里传过来滔天的怒意:”沈钰,我再给你最后半个月的时间胡闹,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总之我不会让我自己的孙子,拿自己的腿开玩笑。”随机啪的一声断了线。
沈钰对着电话苦笑,他也不想拿自己的腿开玩笑,他也想马上就走掉,可是他真的走不开。
嘴角的弧度还未放下,一抬眼就看看小巷子的尽头,柯以城正在准备亲林然。
那是他的林然,柯以城这个傻/逼凭什么敢碰,沈钰被激的两眼发红,凭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凭什么阻止我,林然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巷子里都是过堂风寒凉的要命,轻易的就穿透了他支离破碎的腿骨,他熬红了眼,死命的攥着林然细瘦的手臂,林然拧着眉头,一脸不耐,让他松开,他的林然到底去哪了?
他的心在那一刻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沈钰分不清到底是风穿透的骨头痛还是心痛,他有些支撑不住,他一直等着林然回家,几乎没有睡觉,沈钰觉得自己好累。
疲惫的沈钰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林然的颈窝里,熟悉的温暖的充斥在沈钰的鼻间:“我真的好累,林然咱们不要闹了。”他甚至还亲昵的亲了亲的林然的脖子。
林然身子一僵,还是推开了他,这沈钰真的是不要脸到极致,明明林然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又来撩拨他。
“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似的,当初怎么狠心的算计我,现在就怎么硬气的滚蛋,磨磨唧唧的像个娘儿们似的,让我瞧不起你。”
“谁知道呢,我也瞧不起我自己。”沈钰轻声音的说。
林然一脸不耐,想要走,沈钰抓着不放,俩人就在小巷子里无声的厮打了起来,林然不小心撞了沈钰一下,明明没有用多大力,沈钰却跌倒在了地上,满头大汗,抱着腿似乎是疼到极致了。
林然不想管他,反正他可以给他外公打电话,一咬牙狠了狠心,留给沈钰一个清瘦的背影。
五分钟以后,林然忽然又走了回来,沈钰正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他的琴,低着头,夕阳投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依旧还是高贵好看,却少了从前那般盛气凌人。
沈钰看见地上的帆布鞋,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逆着光抬头,讨好的笑了笑:“林然,你回来了?”他把琴递给了对他居高临下的少年。
他的睫毛被染上了金光,那一刻林然觉得心悸,沈钰只是是他心上的宝贝,他伤他一分,就反噬一分到自己的心上,他无法原谅林然,可也见不得沈钰如现在这般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