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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观棋道:“所以我发现他不见了后才立刻来寻你,那云烟死的蹊跷,恐怕那位孙公子也并非善茬,我担心他的安危。”
阿花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就要走。戚定风一把拉住他说:“我和你一起。”
“你不能去。”阿花严肃地回他,“听贺公子的说法,那姓孙的多半是邪祟上身,你武艺高强可也只是肉体凡胎,去了也帮不上忙。”
“再说,那姓孙的好像又是个大官,你要是去了被人发现说不定又要被责罚。”
这会儿阿花的脑子反而很灵光,说什么也不同意戚定风同行,一个人化作一阵清风原地消失,直奔着尚书府去。
好在他来的还算及时,在螺螺最危急的时刻救下了他。来不及痛骂这家伙脑子坏了,阿花就跟那蝙蝠妖打在了一起。
要说这蝙蝠妖的确有几分本事,也不知是害了多少人命修炼出来的,邪门的很。阿花的法力是仙人都认可的强,要与蝙蝠妖一战也只能算是持平。
天色渐亮,那蝙蝠妖气势渐弱,阿花趁机连射三箭,正中他的后心。螺螺眼疾手快,配合着他围攻夹击,两人在天亮前终于解决了那隻大蝙蝠。
阿花身上沾了一身腥臭的血,嫌弃的直皱眉。螺螺就比较惨了,浑身大大小小的伤痕,看得人揪心。
“你是傻子吗?自己多大本事不晓得?长了那脑袋就是拿来摆着好看!?”
危机一过,阿花就对着螺螺破口大骂,恨不得再揍他一顿。他根本不能想象,倘若自己没能及时赶到,螺螺会不会就被那个蝙蝠妖一口吞了。他们有几百年的交情,自小一起长大,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就算下山了也还是好朋友,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该要怎么同仙人交代?
贺观棋在一边紧紧搂着螺螺,有心护他两句,被阿花一起骂了。
他看着这俩抱在一处的小情人,气不打一处来,都安全了还一直抱着,给谁看啊!
山鸡篇
五十二
戚定风一直在孙府外头等候,有那么几次,他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衝进去的念头。他虽看不见里头的场面,可孙府上头那阵阵诡异的黑云却看得真切,十分担心阿花会受伤。
直到天都快亮了,阿花才从里面出来。戚定风立刻上前关切的问:“如何?可有受伤?”
“我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一见到他,阿花嘚瑟的小尾巴又要翘起来,隻字不提几次险些不敌的事,将自己描述的如何如何英勇。
戚定风看他精神不错,料想确实无大碍,一颗提着的心索性放了下来。反正太阳也快亮了,两人也没回家,绕路去了城外山上踏青。
一路上阿花的嘴就没闲过,不停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戚定风向来不多话,隻默默地听他讲,偶尔应和一两声,阿花就很满意了。
随着天边第一缕微光乍现,他们也走到了山上。阿花嘟囔着抱怨:“我明明可以用法术带着你上来,只要一瞬就可以到顶,你为什么非得用走的?”
戚定风听了他的话,转头微微一笑,沉声问:“用双脚亲自一步一步爬上来,岂不是更有趣?”
“哪里有趣?”阿花撇嘴,“慢腾腾的。”
戚定风不语,带着他在山顶的亭子里坐下。彼时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显现出一整个火红的轮廓,林间的晨雾映被映照的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恍若仙境。
阿花从前在山上没少见过日出,可他从不觉得那有多好看,对他来说太阳永远都是一个模样,不明白早晨的和傍晚的有何区别。
或许是戚定风凝视着晨阳的表情实在宁静,阿花渐渐地也隐约体会到他的心境,再去看那轮火红的太阳时,竟真的觉得比方才美了很多。
两人并肩坐在亭子里,山涧空无一人,往下看就是茫茫大雾,仿佛尘世间维余他们两人。阿花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戚定风,他想也不想就握了上去。
戚定风本来心绪难平,脑中回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感到手心传来一阵温暖。他不用低头看都知道是谁,而他也默默地回握住,与之十指紧扣。
其实不是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不正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平川男孩子。他们两人同为男子,有许多次过分亲密的靠近已经越过了那条线,平川或许不懂人间的规矩,可他是知道的。
戚定风有时根本无法深想那些举动背后的含义,可有时又无法自拔深陷其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渴望着平川的依赖于亲近,尽管这也许是不对的。
他还记得那次灯会上平川调侃的言语,可只能将那当做戏言。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在懵懂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又怎能当真呢?
若他当真,岂不可笑?
戚定风默默地想着。他今年算来也二十四了,寻常男子在这个年纪孩子约莫都到了上私塾的年纪,可他仍旧孑孓一身,除去陛下迟迟不肯赐婚,而他也常年镇守边关之外,也与他自己的选择有关。
他这一生注定不会太平,不是战死沙场就是毁于政斗,又何必连累一个
', ' ')('好人家的姑娘。
所以,即便他察觉到了心底对平川的那点念想,戚定风也从未打算戳破,更不想再近一步。他比平川年长,当想得更长远些。
阿花不知他的那些想法,对他来说眼下这一刻就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他和戚定风的手紧紧扣在一起,那种满足感是任何事都不能取代的,哪怕他跟人打架赢了也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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