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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们都放了,正要把他们老巢烧了的时候又发现了这些吃的,就带回来给你了。”
“我做的不是好事吗?”
戚定风哑然。
“是……寨子里的?”
“当然啦!”阿花点头,义正言辞的说:“我虽然是妖,但也从来不做坏事!仙人哥哥告诫过我们的,就算凡人再坏,也不是我们做坏事的理由。”
“这些粮食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抢来的,我总不能挨个去找吧?”
戚定风默然,良久长舒一口气。
“对不起……我,我错怪你了。”
他以为阿花未经人事,定是出去后随便劫得过路人,所以才会那样严厉对他。可如今看来,这些粮食本就来路不明,应是那些山匪抢来过冬用的。就算送往官服,也未必有人来认领。
阿花见他认错,立刻就挺直了腰杆:“所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随便凶我?”
戚定风点头:“好。”
“这次是我错,我道歉。”
他坦率认错的态度让阿花心情大好,很快就忘了刚才的委屈,耀武扬威的炫耀自己的功绩:
“哎呀你不知道那些山匪多讨人厌,一个个长得那么丑,还关了那么多可怜的小女孩,我把她们都送回家了,她们还说我是神仙呢!”
“我说我是妖,她们还不信。”
戚定风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嗯。”
“你很厉害。”
阿花骄傲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比仙人哥哥夸他还要开心。
山鸡篇
三十九
晚上,军营热闹了起来。将士们许久没吃到香喷喷的白米饭了,大家围在篝火旁,说说笑笑大口吃肉大碗吃饭,比过年气氛还好。
戚定风原本是从不参与这些的,可今晚他没能拗得过热情的少年,硬是被拽着出席。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惯了,有他在的地方,大家伙都不敢太过放肆。
“就当我不在。”戚定风淡淡说道,接着随手拿起一个饼子咬了一口,明显不打算管其他人。
有了他的首肯,底下人彻底放开了,吆喝摇骰子的声音震天响,还有人粗声粗气的开着荤腔,砸吧着嘴巴想念自家老婆。
阿花蹲在戚定风身边,对那些烤地香喷喷的肉并不感兴趣,抱了一大盆窝头吃个没完,一嘴能塞两个。
“真的这么好吃?”
戚定风单手撑着下巴在旁边看了许久,到底没忍住问了一句。
“嗯嗯嗯!”阿花吃得头都不抬,捧着黄黄的窝头就像是捧着什么山珍海味。
窝头这东西也不能说多难吃,但若是天天吃顿顿吃,任谁见了也是会厌烦的。可阿花却像是永远吃不腻,厨子大哥特意给他烧了好吃的土鸡汤也一口不喝。
谁会吃自己的同类啊!
阿花同情的看了一眼在瓦罐里被扒得白白净净香喷喷的同族,后背一阵发凉,赶紧别开眼。
他并非是非不分的妖,知道凡人若想生存就要吃这些,所以也没什么资格衝上去指责一通,他自己不碰就是了。
戚定风从桌上拿了个果子递过去,柔声道:“吃吧。”
边关清苦,周围不是黄沙便是野林,果子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底下人都不肯吃,非要留给将军品尝,可戚定风不愿享受这个特权,因此转身给了阿花。
阿花见到红红的野桃眼睛亮了,接过来吧唧吧唧啃着。
“小兄弟,你怎么光吃窝头啊?”一个统领看不下去了,转身撕了快鹿肉塞到阿花手里,豪爽的说:“男人就要吃肉!”
阿花不想吃鹿肉,或者换句话,他不想吃任何活物的肉。
戚定风知晓他的难处,对那统领道:“尤甲,别逗他。”
名叫尤甲的统领俊脸嘿嘿一笑,大剌剌的在阿花身边坐下。他身形高大健硕,比阿花几乎大出一半,压迫感十足。
他笑眯眯的打量少年,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小模样还怪俊俏。”
“不许摸我头。”阿花啃着窝头翻白眼,不许他动自己。
尤甲开玩笑说:“怎的,将军就让摸,我就不让?”
“就不许。”阿花懒得抬头。
尤甲也不生气,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透着些八卦的神采,兴致勃勃的说:“要我说,你配我们将军刚刚好!他……”
“尤甲,闭嘴。”戚定风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皱眉打断了他。
尤甲跟了他十多年,自然不像一般人那样惧怕戚定风的威严,自顾自的继续推销:“我家将军向来洁身自好,又生得俊,爱慕他的姑娘数不胜数!”
“而且他虽出身名门世家,可那些什么花街柳巷之处是从来不去的,府中既无妾室也没有通房,整日隻知练武操练,是个正经人。”
阿花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么多话,疑惑的看着他。
“尤甲!”戚定风真的怒了。
', ' ')('“我也没说什么。”尤甲继续笑,“将军你也老大不小了,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哪个不是十六七的年纪就成婚了?你这都眼看着二十四了还未成家,大伙都着急。”
“我看阿花就不错。”他指了指还在茫然的少年,又说:“这些日子我们也都看在眼里,这孩子能吃苦肯上进,性子还一等一的好,一点不拘泥。不管他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只要不是奸细,我们就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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