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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说着捂脸,问柳山南,“看看是不是毁容了?要是毁容你和池信得赔我。”

“凭什么?”

异口同声引来王梵的白眼,“知道你俩有默契,当着三位单身就别秀恩爱了哈!”

她倒是知趣,竟然把猫咪也算在内了。

池信低头,撕开一袋西梅扔到王梵脚旁,“给你买的,吃吧。”

王梵超爱西梅,百吃不厌。

田野这时将一袋白色恋人巧克力悄悄放在柳山南手心,冲他使眼色,对象是池信,意思明显。

“给。”,巧克力动也没动,柳山南拧开一瓶“昆仑山”矿泉水递过去。

“谢谢。”

要说柳山南是高手呢,田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今天心服口服。

“你买了几瓶“昆仑山”啊?”,田野在零食堆里翻找。

“一瓶。”

怪不得……

田野抬头,见柳山南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你和王梵喝这个吧。”

王梵嚼着西梅,知趣地回应:“谢谢您。”

“不客气。”

……

为了看落日,他们特意下午过来,中午大家都没吃什么,这会儿正饿了,带来的食物解决掉一半后进入休闲时间。

池信在草地上和猫咪玩得兴起,柳山南在一旁看着,偶尔帮忙纠错跑偏的猫咪,揪回来再放到池信怀里。

王梵和田野特有眼力价儿的坐在原地,不愿打扰。

“兄弟,你今天不对劲。”

王梵从柳山南那盒烟里抽出一根,点上。

田野不像柳山南那么善于隐藏情绪,索性承认,“唉,单位太忙,心累。”

“不是柳山南有什么事儿就好。”

“没……没有。”

王梵回应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笑,“田野,我觉得我傻吗?”

“不傻啊!”

“所以我都能看出来柳山南喜欢池信,从登山那时候我就发现他不对,还在那装什么装,等池信上赶着追他吗?西北汉子身上那股劲儿呢,跑哪去了?!”

田野急了,食指压在嘴唇上,“你小点儿声,别他俩听见,现在还隔着一层窗户纸呢。”

捅破之后怎样谁都未可知。

……

和猫咪玩累了,池信抱着它和柳山南往远处走,南京的晚秋还没来,天气尚热,当北方地区开始有树叶泛黄的时候这里还是绿意盎然。

工作日期间的公园内游人稀少,倒落得一份难得静谧。

“柳山南,我饭卡带来了吗?”

“带了。”

上次学校食堂他“请客”之后饭卡就忘在他那,说好今天带过来。

柳山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饭卡,递给池信。

她收回去,说:“食堂的饭菜好吃吧?等你想吃了再来找我。”

“好吃。”

“那你觉得西北菜好吃还是江浙菜好吃?”

“都好。”

池信笑他,“你倒是不挑。”

“我挑人。”

“喵”地一声,猫咪代池信回应。

“看,就是那颗。”

钟山体育公园的打卡地,草坪上“孤独的树。”

临近黄昏,向上望过去时风景很美,池信和柳山南往上走,猫咪换柳山南抱着,由于它太沉,jiojio把池信胳膊压出了清晰的爪印。

……

至黄昏时,天边呈现火红的颜色,两人坐在“孤树”旁的草地上,望向落日那头。

“十一回家吗?”

“我们十一没假。”

问之前池信就该猜到了,毕竟她自己也没有。

“那不能回去看爷爷了。”

“爷爷……去世了。”

本来池信只是随口一说,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

“什么时候?”

“上次我去你家看猫的第二天。”

池信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偏偏一时语塞,倒是柳山南笑得轻松,“没事,过去了,这几年家里人都有心理准备,所以都还好。”

想到那时发出去的信息都没得到回应,就是回青海了吧。

“九十几岁,走得无牵无挂。”

“听田野说,你爷爷是抗美援朝的军人。”

“嗯,我爷爷很幸运,在那次战场上活了下来,之后回到青海建设大西北,一辈子的青春都留在那了,他脖子后面有一道深疤,就是战争留下的,每次我去医院给他按摩的时候都会看到那道疤,太深了……他很早之前把他的军功章都留给了我,他说希望后辈即使在和平年代,也别忘记那段历史。”

池信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柳山南转过来,眼里涌动的泪水用力忍了回去,“池信,谢谢。”

“谢什么。”

柳山南俯身,含住池信的嘴唇,气息涌上来,驱散她想要闪躲的念头。

远方夕阳完全沉下去,不管人们这一天经历了怎样的欢喜和伤悲,大地和天空始终遵循着自己的轨迹,岿然不动。

某种意义上,它们完成了一场无声的治愈。

天光渐隐,回去路上池信回味刚才那个伴随夕阳西沉的吻,好像怀里的猫咪比以往更可爱了一点。

……

从体育公园返程,王梵送池信,田野说和柳山南还有其他事情就不一起了。

深夜的loft公寓里,田野坐在沙发上罕见自己点了根烟,看着柳山南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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