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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内容:顾衍在生日宴当晚去酒吧接陈昀,和赵祁铭的小小修罗场~
顾衍刚把车停到这家酒吧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陈昀被一个男人扶着走出来了。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个把陈昀半搂半抱在怀里的男人正是赵祁铭。
啧。
顾衍的眼神变了变,赶紧下车,快步跑过去,伸手便要扶过陈昀。
赵祁铭今晚喝得也不少,此刻尚存几分理智。见状,他直接挥手打开顾衍的手,不悦道:“你谁啊?别碰他!”
顾衍吃痛,也没出声。见赵祁铭也醉醺醺的,浑身酒气,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敷衍道:“赵少爷,我是陈总的秘书,奉命送陈总回家的。”
赵祁铭眯了眯双眼,勉强辨认出了眼前的人。他扯了扯衣服领口,大剌剌道:“哦,是你,我知道你,顾衍是吧?你回去吧,我送阿昀回家就行了。”
话音刚落,正好怀里的陈昀嘟囔了两声,赵祁铭赶紧摸了摸对方的脸,低声询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陈昀胡乱摇摇头,含糊着说了什么。
赵祁铭没听清,低下头,凑得更近。
顾衍看着赵祁铭和陈昀亲密的样子,心里不快。他捏了捏手指,凉凉道:“不行呢,赵少爷。昀哥刚刚特地打电话让我来接他的,我若是不送,明天昀哥醒了,怕是会怪我呢。”
说着,顾衍伸手拉过陈昀的一条胳膊,就要把对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揽。
“让你赶紧走人,听不懂?”
赵祁铭耐心有限,他本就看顾衍这小白脸不顺眼,见对方不依不饶地要跟自己争着送阿昀回家,更是心头火起。毕竟他是想将阿昀带回家,等对方醒了,他打算跟阿昀表白呢。眼见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要被破坏,他怎么可能不恼?
顾衍没松手,只皮笑肉不笑道:“赵少爷何必为难我?我只是想履行身为下属的职责罢了。”
本就没有很醉的赵祁铭,此时更是清醒了大半,他嗤笑道:“下属?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阿昀打的什么主意。”
闻言,顾衍也只是笑笑,慢悠悠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并没有出言反驳,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然而这举动在赵祁铭看来,却是极大的挑衅。他的耐心彻底告罄,正想动手教训教训对方,就见怀里的陈昀挣动起来,好似清醒了一点。
“咦?小衍你来了?快,送我回去吧。”说着,陈昀就甩开赵祁铭的手,朝顾衍走去。
见状,赵祁铭赶紧拉住踉跄着的陈昀,柔声哄道:“阿昀跟我一起走好吗?我对他实在不放心。”
顾衍顺势扶住陈昀,笑道:“赵少爷说笑了,我送陈总绝对没问题。倒是您,喝了酒再开车,怕是不安全吧?”
陈昀只听见“喝酒开车”几个字,他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不能酒驾。那个小衍你顺便把祁铭也一起送回家吧。”
见他坚持,顾衍和赵祁铭也都没办法,相看两厌的二人在对视一眼后,依次上车。
虽然赵祁铭外号健身狂魔,但是他身材也不是一直这么好。
至少,自从陈昀被陈家领养,被送进某贵族幼儿园的那天起,他印象中的赵祁铭就是个敦实的小胖子,甚至在高中之前,赵祁铭这小子的体型都是一个劲地“横向发展”。
一开始,赵祁铭和幼儿园其他小朋友一样不喜欢陈昀。别的小朋友孤立陈昀,是因为嫌弃他当时只是个被陈家收养的孤儿,说话时还带着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口音,怪怪的。虽然陈昀长得好,性子也讨人喜欢,但是这些小朋友都听自己父母说了,这个叫陈昀的小朋友终归只是个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陈家放弃了。这些小朋友也都乖乖听话,离陈昀远点,不跟他玩。
不过呢,赵祁铭不喜欢陈昀,单纯只是不喜欢他的长相。那时候的陈昀因为早年的营养不良,长得又矮又瘦,偏偏一张脸生的白净又秀气,打破了赵祁铭小朋友心里对“男子汉”的刻板认知。
总的来说,赵祁铭觉得陈昀长得就像个小姑娘似的。
他一个小小男子汉怎么可以跟小姑娘一起玩?
可惜赵祁铭也不受其他小朋友待见,因为他生的又高又胖,板起脸来真的很吓人。他的胃口又大,饿极了就会拼命朝嘴里塞食物,吃相也不好看。别的小朋友,尤其是女孩子,都很嫌弃他,觉得他很粗鲁。
有一天,赵祁铭三两下就吃掉了幼儿园为他们准备的冰淇淋。他觉得没吃饱,意犹未尽,转头就看到陈昀手里的冰淇淋。
赵祁铭噔噔蹬地跑过去,瞪大眼睛,故意吓唬对方,还恶声恶气地“威胁”陈昀把冰淇淋让给他吃。
陈昀转过脸来,一双灵动的眼珠子直直地看着赵祁铭,过了好一会,他才把自己的冰淇淋递给了对方。
如此纠结犹豫,陈昀并不是害怕赵祁铭,也不是舍不得手里的冰淇淋。他只是在想,把自己舔过的冰淇淋给别人吃,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下一秒,陈昀就听见赵祁铭的肚子咕噜噜地在响。
', ' ')('这是真饿了啊。
赵祁铭接过冰淇淋,一屁股坐在陈昀身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还没吃两口,他突然哭了。
陈昀拍了拍赵祁铭的胳膊,急急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啦?”
赵祁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哭的停不下来。过了一会,他抽抽噎噎地抱怨道:“我知道,我知道所有的小朋友都不喜欢我!呜呜呜我就是胖,就是吃得多,我也不想的,呜哇哇哇!”
“是吗?可是我没有不喜欢你啊,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真的?”
赵祁铭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此时他的睫毛上还挂着眼珠,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哭嗝。
“真的!不骗你。父亲和大哥都说我太瘦了,让我多吃点。如果我的胃口能像你这么好,他们肯定很高兴。”
为此,父亲和大哥还特地为陈昀聘请了儿童营养师。老师说了,因为陈昀早些年在孤儿院的时候总是挨饿,他的肠胃还需要时间适应,不能暴饮暴食。即便是想要加强营养,也得循序渐进。所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学校,陈昀都是少食多餐。
看着陈昀真诚的眼神和红扑扑的脸蛋,赵祁铭小朋友破天荒地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他刚刚还非常蛮横地抢了陈昀的冰淇淋。于是,他擦擦眼泪,拉过陈昀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那好,以后我只和你玩,你也只和我玩。”
“好!”
陈昀重重点头。
随即,两个小朋友笑成了一团。
顾衍坐在梳妆桌前熟练地给自己上妆,修剪眉毛,勾勒眼线,修容遮瑕,再涂上口红。随后,他给自己换上长裙,打理好假发,重新坐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自己,原本他五官上的男性特征逐渐被掩盖,现在露出的一张白净俏丽的脸蛋,更像是自己的妹妹顾娴。
自从母亲病逝后,几乎没人知道顾衍其实还有个亲妹妹,包括陈昀。只不过,他的妹妹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在这之前,他和母亲、妹妹三个人生活得很平淡,很快乐。可是没人知道可爱又善良的妹妹为什么会突然遭遇这种事,当时她才16岁啊。
那天,顾娴迟迟没有放学回家,母亲担心妹妹,就让顾衍出去找。天都黑了,顾衍最后是在妹妹学校后面废弃的工厂找到她的,当时她已经昏迷了,衣衫不整,身下狼藉一片。
顾衍赶紧将妹妹送往医院,等妹妹醒来后才得知了事情经过。傍晚放学后,她突然被一群小混混拖到了废弃工厂,随后就遭到了惨无人道的轮番侵犯。那一刻,顾衍抱着嚎啕大哭的妹妹,愤怒到了极点。
之后,他不顾母亲的反对,坚持报了警。
虽然几个混混顺利被抓捕,明明证据确凿,警方却说不能立案。结果就是几个混混被关了几天就被放出来了,之后就开始持续对他们一家进行骚扰,尾随。妹妹整日活在战战兢兢中,他和母亲反复带她搬家都逃脱不了。最后,妹妹终于崩溃,在绝望中自杀。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好,接连遭到打击后,很快也撒手人寰了。
顾衍定定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刹那间,他的眼神又好像飘到了很远,仿佛他只是在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妹妹。
妹妹和母亲接连去世,那时候的顾衍整日活在痛苦和自责中,是他没有保护好妹妹,是他没有守护好这个家。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个怪癖,他开始模仿着妹妹的形象气质,给自己女装打扮起来。尤其是他心情不好,被沉重的愧疚与痛苦折磨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给自己换上女装,出门逛逛。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更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好比那天,顾衍女装在外,被几个校友识出来了。之后他被这群男生围住谩骂,他们骂他是变态,是恶心的基佬,甚至扬言要逼他退学。
顾衍的内心毫无波动,他当时只是在想,妹妹在遭受那群混混的欺辱、侵犯时,应该比他现在还要绝望一千倍一万倍吧?
他呆楞着不动,也不说话,这些男生以为他是怕了,于是他们更加得意、嚣张,还有人要伸手推搡他,掀他的裙子,让他出丑。
顾衍没打算忍气吞声,正想动手,陈昀却在这时出现,握住他的手,把他护在身后,疾声厉色地警告了对面几个男生。
陈昀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几乎没人不认识,因为他不仅长得帅,人缘也很好。更何况,谁不知道他是a市赫赫有名的陈氏集团的次子啊?没人敢得罪他,更不敢跟他身后的权势叫板,几人只好悻悻地离去了。
看着自己被陈昀牵住的手,顾衍突然痛哭起来。
在母亲和妹妹接连去世时,他没哭;在自己被围堵谩骂时,他也没哭。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在陈昀握住他的手,给他传递温暖时,他却哭了。这么久了,无尽的愧疚和痛苦像一潭泥沼将他牢牢困住,他深陷其中,却无法自拔。可是就在陈昀握住他的手时,他突然释然了。他觉得不仅是他自己,终于从泥沼中被拉出来了,一直藏在他体内的属于妹妹的灵魂,好似也在这一刻得到了
', ' ')('救赎。
这件女装曾经就像一套枷锁沉重地压在顾衍身上,他近乎自虐般地任由自己在泥沼中下沉。现在他决定把女装当作一种思念妹妹的独特方式。偶尔,他可以打扮成妹妹的样子,用自己眼睛代替妹妹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更何况,身侧还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自己,安慰他说:“没事,以后你想女装出门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我陪你啊。”
顾衍双眼哭得通红,闻言,他抬头看向陈昀,半响后终于破涕为笑,“好啊。”
2022年3月。
陈岑从机场接了母亲,便开车带她回了自己名下的别墅。他给对方泡了一杯茶,“妈,你刚从国外回来,要不要休息会?”
万慧君温柔地笑笑,接过茶杯:“不用,妈妈难得见到你,想和你多说说话。”
“好,还没恭喜母亲,获得芭蕾终身成就奖。”
“你呀,跟妈妈还客套这些做什么?”
万慧君轻抿一口茶水,举手投足间优雅至极。她是个为舞蹈而生的人,比巴掌还小的脸庞,饱满精致的五官,四肢纤长,身材比例极佳,薄薄的一层肌肉均匀地分布全身,既具力量感,又不失美感。说着,她抬眼看向陈岑,“听你父亲说的?”
陈岑低头,不置可否,显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作为母亲的,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见状,她心下了然,“怎么,和你父亲闹别扭了?”
陈岑这才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为什么完全都不恨父亲?他”在母亲刚分娩不久后就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婚,无情到了极点。
万慧君自然听出了儿子言下的未尽之意,她放下茶杯,郑重道,“我不恨你父亲,恰恰相反,我还很感激他。”
随后,她顶着陈岑疑惑的眼神,接着道:“你也知道,万家早已败落。当年我的父亲为了挽救颓势,几乎是半卖半送地把我嫁到了陈家。”
那时候,万慧君的心情绝望到了极点,她的尊严被无情地碾碎,就连她的初恋男友也趋炎附势,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所以她当时简直是心如死灰。不过好在陈振德不仅没有瞧不起她,还很尊重她。在得知她的芭蕾爱好后,还出面和万家谈判,准备送她去国外深造。
“所以,你父亲没有对不起我。他结婚生子,是因为背负了家族责任,要培养陈家下一任继承人;他选择尽快离婚,也是为了不耽误我的事业。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他不爱我。”说着,万慧君还俏皮地眨眨眼睛。
陈岑还是不理解,“父亲这种行为,和那些骗婚、骗子宫的死gay有什么分别?”
万慧君笑起来,“干嘛说的这么难听?结婚生子都只是交易,陈万两家早就谈好了。并且你父亲出于尊重,也事先征得了我的同意。”
那时候的万慧君,好不容易重燃了对芭蕾的热爱与追求,人生又看到了希望,她自然想早点完成交易,赶赴国打拼自己的事业。“再说了,你父亲并不是gay吧?他那种性格,我很难想象他会爱上谁。”
陈岑扯了扯唇,外人被蒙在鼓里,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父亲这些年看向小昀的眼神已经越来越露骨,早就超越了父亲对儿子应有的感情界限。他心下既愤怒,又不耻,所以才会怀疑父亲就是个骗婚的基佬。
“而且,我怀疑是因为你父亲身患隐疾,为了结婚生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他一直抗拒和他人的身体接触,我以为只是洁癖。可是没想到,就连结婚那天他也拒绝同房,说是不愿意暴露身体。就连你,也是通过试管怀上的。”
这件事,陈岑倒是不知情。不过父亲向来确实抗拒与别人肢体接触,除了小昀,呵。当下他虽然对父亲稍稍改观,但是仍旧不满其对小昀的觊觎。
随后,母子二人又聊了些别的家常,直到陈昀闻讯赶来,“万姨,我好想你啊。”
说着,他便扑进万慧君怀里撒娇。
万慧君眉目舒展,搂住人高马大的陈昀,玩笑道:“怎么?一年多没见,跟万姨生疏了?一句“万姨”叫的有点不情愿呢?”
“哪有?”陈昀抬头,解释道:“这些年我和大哥一直在变老,只有万姨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再这样下去,这一声“万姨”我真的叫不出口了。”
闻言,万慧君不顾形象地笑成一团,她拉着陈昀的手,嗔道:“就你嘴甜,会哄人。说吧,快到你生日了,小昀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都不要,只想万姨多留几天,陪陪我。”陈昀坐起身,央求道。
万慧君无奈道:“没办法,过两天我还有个演出,要飞去旧金山。”
见陈昀有点失落了,陈岑好笑地把对方拉到自己怀里,“别闹母亲了,她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呢。”说着,他拿起一旁的纸巾给陈昀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随后又把对方的衣领整了整。
万慧君看着陈岑细致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她借着喝水的动作,挡住了唇边勾起的笑意。
自己的儿子看似恐同,该不会是
', ' ')('个深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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