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衣衫的男人慵懒的倚靠在软塌上,侧身抬眸看她,乌黑的睫毛长而直,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和越来越深的欲色,等傅娇娇唱完一曲,裴执就掐着她的腰往上提了些,女子双眼微张,茫然的攀着他的肩膀。
傅娇娇红艳艳的唇娇声问:“夫君~你还生气吗?”
她很少这样唤他,心头不免有些紧张,搭在他肩上的手心浸着汗渍,黏糊糊的,她指尖收紧了些,对上男人的视线。
裴执挑了下眉头,轻启薄唇,“还气着,你说该怎么办?”
傅娇娇目露无辜,她明明都能感觉到他不生气了。
她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人,蓦地就感觉喉间干渴,女子无知无觉的探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下唇瓣。
裴执轻笑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酥人,他用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瓣,狭长的凤眸充满了暗示,眼尾还晕染着笑意。
......心脏在飞快跳动。
傅娇娇矜持了几刻,顺从的闭上眼,亲吻上去,她紧张的没有章法,只会生啃,像吃果冻一样舔着男人的唇瓣,女子身上娇软甜香的气息偏偏又很让人上头,裴执身上升腾起燥热,直接撬开了她的唇,长驱直入。
唇舌缠缠绵绵的勾绕着,他们呼吸交缠又紊乱,意识断断续续中,傅娇娇感受到自己脖颈处有些刺疼。
她呜呜咽咽,小声闷哼着,裴执舔了又舔,吮出胭红的痕迹,男人更想落在她的肩上,雪白细腻的背上,但是只是亲吻脖颈就让他情动不已,再往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克制的没有再进一步,而是细细啄着她细白纤瘦的脖子。
傅娇娇混沌的脑子莫名想到现代学到的冷知识,据说男女亲热时,亲吻脖子会引发颈动脉窦血栓,严重时会致死。
她顿时清醒了过来,用手抵住裴执,沁着潋滟水光的眸子软软看着他,“不能再啃啦,会出事的。”
裴执不知道她脑里想的乱七八糟,以为是怕他今天就办了她,无奈的停下动作,抱着人平缓好情绪后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放心,在你身体没好之前我不动你。”
傅娇娇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哼哼,分明是你自己想歪了,她才没有往那方面想。
亲亲热热过后,俩人就重归于好了,一起用了晚膳,傅娇娇被裴执抱到院子里吹暖风,傍晚时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太阳也不如正午时炽热,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身着芙蓉色袄裙的女子坐在男人的膝盖上,她怀中还抱着一只橘黄色的小狸奴,傅娇娇开了嗓子就停不下来了,摸着崽崽柔软的毛,轻轻哼唱着,裴执阖上眼,手搭在椅柄上,随着女子悠长甜腻的曲调打着拍子。
夏蝉静静站在一旁,温和的看着亲昵的两人,他们周身有一种谁也插不进去的氛围,那种宁静又温馨的相处,是一种瞬间即永恒的美好。
暖风携带走了歌声,城北巷角,傅朝停下了脚步,仰着头望了一下天色,微风徐徐的抚过他的脸颊,好似亲人的抚慰,轻轻柔柔的带着暖意。
第32章小哭包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记忆中每次他哭了母亲都会温柔的抚摸他,爹爹会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但还是会拍拍他背安慰他,阿姐也会把她藏起来的糖糕偷偷拿给他,跟他说,吃点甜的就开心啦。
他当时就觉得哭一哭有人哄还有好吃的真好,所以小时候的傅朝经常哭,受了惊要哭,摔一跤也要哭,被别人欺负了哭着喊着回家找阿姐。
这个时候文文静静的阿姐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凶狠的插着腰,将那些敢欺负他的小屁孩赶走,他眨了眨眼,那些久远的记忆便全部化成幻影随风飘散,消失在这片熟悉的街头。
清冷的街头里黑衣少年身上缠绕着寂寥,他明明想哭,却只勾起了嘴角。
“兄弟想哭就哭,整这不哭不笑的看起来渗人的慌。”陆三又碰到这个豪横的大哥了,远远瞧着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他抬手想拍一拍他的肩膀,毕竟这小少年看起来孤孤零零的有些可怜,然后他就拍了个空。
傅朝的警惕性极强,在察觉到身侧有人的时候就极快的闪躲开了。
“你看错了,我不喜欢哭。”少年冷冰冰道,哭泣只是懦弱者的行为,他早就不是幼时的小哭包了。
少年面孔白净,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想哭的时候眼眶是红红的,陆三一脸了然,小孩儿都有自尊心的,肯定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哭。
汉子搓了搓手,不再提刚才的事,“那啥,兄弟你还去教坊玩儿嘛,去了带上我一起呗。”
傅朝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然后少年修长的身子靠在墙上,从怀里掏出硬邦邦的饼子,默不作声的慢慢啃,那饼子就是一文钱一个的干粮,只有港口码头干活的工人为了省钱才喜欢买,陆三就算是再穷再苦也要买两文钱软乎乎的白面馒头吃。
这少年出手大方,但是在吃穿上非常拮据,陆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别致的有钱人,他二丈摸不着头脑,“难怪你怎么瘦,你有那么多钱怎么就不吃点好的呢,你瞅瞅你真是不会过日子,昨日光是进教坊里花的那些银子,都够咱们去最贵的云香楼搓一顿了。”
傅朝对吃喝没兴趣,能填饱肚子就行,他这一日里跑了不少地方,将燕京摸了一遍,对那个最热闹的云香楼也有些印象,不过只是瞥一眼就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