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衫和初见那天一样,眼睛灵动,一身休闲装脸上带着灵动的孩子气,冲他展颜一笑,又乖又软。
直到此刻,周衡的眼泪才刷地落了下来,他胡乱抹了两下脸,冲上去紧紧抱住许衫。
“不要走阿衫,不要走......我喜欢你啊,不要走......”周衡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颤抖,任泪水糊了他满脸。
许衫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道:“哥哥照顾好你自己,我要走了。”说完垂下手,一点点从周衡的怀抱中退了出来。
“不,不要。”周衡的声音已然沙哑,双目通红,眼睛中得光芒一点点熄灭,不死心地紧紧盯着许衫,复又伸出双臂想要重新把许衫拥入怀中,却无论无何都触碰不到许衫的身形。
“小伙子,小伙子......”一位路过的老大爷轻轻拍了拍周衡的肩膀,将他叫醒。
周衡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庞,不大的山顶只有几块墓碑和不远处的行人,老大爷还在温声劝说,“人死不能复生,小伙子想开点。”
许衫呢?
周衡无力地想着,许衫在哪里?
他的阿衫,刚刚还叫着他哥哥,现在又在哪里?
周衡怔怔地看了一眼好心的老大爷,胡乱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抱了墓碑多久,坚硬冰冷的石块咯着胸口,生疼。
周衡却不愿意撒手。
这是他与许衫最后的联系了。
许衫吞下安眠药的时候他还远在大洋彼岸,就那样狠心,甚至不让他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老大爷见劝不动周衡叹了口气,拄着拐杖下山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墓碑上的照片还那样年轻,谁又能知道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样的苦痛。
“卡。过了。”王导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一同出现的还有工作人员掩面抽泣的声音。
这样一场重头戏拍完,本该欢呼,却没有人有这样的心情,众人沉浸在巨大的哀痛中,不少大老爷们平日里总调侃自己是个糙汉子,此刻也早已热泪盈眶。
钟疏放抹了一把脸,还红着眼睛和鼻头呆坐在原地,喉咙中不可抑制地溢出哽咽声。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哭的时间太久,有些缺氧。
阿乐忙不迭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脸上也挂着泪痕。
钟疏放擦了把脸,许久才从脸上把毛巾拿开,双眸逐渐恢复神采。
宋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旁边,二话不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不过短短几秒温热的体温却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真实。
感受到熟悉的白桃乌龙气息,钟疏放笑了笑,他不是周衡,宋景从也并不是许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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