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还给你!”许晏来沉声道。
燕寒静静地抬起头,镇定自如地回答:“我知道许先生想要我说服郝书记,不告许以清。许先生为了家人做的一切我可以理解,无论许以清做过什么,但她毕竟是你的姑姑。”
许晏来哑然。
她很平静,望着许晏来,唇边的不屑的笑容也散开了,“反正我若不接受你的条件,我母亲的骨灰还是要被做文章。既然如此,许先生,你帮我撒了吧,我不想再多此一举,拿回来,再被你们以后做文章!”
许晏来张大眼睛,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似乎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在生意场上谈判无数,什么没见过,可他从未见过如此冷静又如此识相认命的女人,这他忍不住猜测,那她的意思是,放弃了?连她妈妈的骨灰都放弃了?
“你真的不想要?”
她浅浅一笑,“想要!可是我不接受威胁,许先生如果不担心日后的生活会做噩梦的话,可以随便处置我母亲的骨灰。”
她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有礼疏离的称呼他为“许先生”,仿佛她妈妈的骨灰在她的眼里同样已经无关紧要。
许晏来见她如此,有点不甘心,难道姑姑真的要从此坐牢了吗?
许晏来面色一沉,那股子寒意霎時将空气冻结,“燕寒,我劝你三思而行,你再想想,你真的不担心,这又何必呢?”
燕寒一脸无所畏惧的洒脱,慢慢的说:“还用多想么?我一来无权,二来无钱,无权无势,所以注定被人谋杀,害我失去了孩子。如今连我母亲的骨灰都被拿出来用来威胁我。可惜,我没想到我还有个身为省委书记的爸爸,你说,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用来匡扶正义,以后小老百姓谁还信?我不用,那我是不是更傻?许先生有权有势,既然不畏法律和道德,那结果咱们也只能鱼死网破了。反正你们财雄势大,可以威胁任何一个人,是不是打算把我爸爸和哥哥都送进监狱?许先生?”
“这个”一贯口舌如簧的许晏来也被她一连串犀利的言辞堵得有片刻的迟疑,眉峰紧锁,身体微微倾向前,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对上燕寒那双炯亮而倔强的眼睛,语气锋锐地沉声问她:“你想怎样呢?”
燕寒很想笑的,她想怎样?
“呵呵!”燕寒轻轻一笑:“许先生不是我想怎样,现在是你们许家想怎样!你是不是想要学你姑姑,把我们都叫去,然后用我妈妈的骨灰再次威胁我,我哥哥,我爸爸乃至裴傲阳和所有关心我的人一次?据我所知,裴家不简单,郝家也不简单!你说,裴郝联手,跟你们斗一斗,胜算会怎样?”
许晏来微微惊诧,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冷静,真的是个谈判高手。
燕寒露出讥讽的笑容,目光微微凌厉:“许先生,真没想到我母亲的骨灰这么有用!而你,觉得有权有势有手段就一定赢了吗?”
“你觉得裴家会出面?”
“呵呵,也许之前不会,但现在,许先生,既然关系到裴家的儿子裴傲阳了,你说会不会呢?裴部长本来就对我母亲心存愧疚,若是他知道你动了我母亲的骨灰,只怕比我爸爸更生气!而你不该动裴傲阳,这个時候再树强敌,你不觉得是把许以清往更极端的方向推吗?对付裴傲阳,是在逼裴家出手!你们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