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还没来。许以清坚持要寒寒来做什么?
郝向东嘲讽一笑,看来他今天是要对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下跪了。为了素烟,为了他的丫头,也为了女儿寒寒,他知道这一跪,少不了。他也必须跪下去。
郝向东死死盯住许以清,只要一想起素烟去了骨灰都被许以清这样打扰,郝向东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痛。因剧痛的隐忍,他眉心拧成一个死结,却仍然咬紧牙,神色平静地望着许以清,迈开步子朝前走了两步,带着一股欲将她剥皮食肉的痛恨,他无谓笑了笑,神色镇定,淡淡道:“许以清,别把事做绝了。你要我跪,我跪便是。”
“郝叔——”裴傲阳急喊。
郝向东一挥手,阻止裴傲阳的话。
郝向东这样为了顾锦书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给她下跪,许以清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她既酸楚又嫉妒。疯狂的嫉妒让她面容扭曲,他为了那个女人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時隔二十八年,郝素烟依然是他掌心里的宝。即使化为了骨灰,也还是他掌心里的宝。
这是何等的讽刺,这是何等的愤怒,许以清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扭曲了,一股气在自己的胸腔里挤压着,充斥着,那样的难受。
郝向东这样淡定无所谓的表情让她非常不爽,“你跪。”
“好。”郝向东竟真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雨倾盆而下,雨淋在他的身上,四周没有了呼吸声,只有哗哗地大雨声。噼里啪啦,瞬间就把郝向东的身体打湿。
燕寒进了别墅第一眼就看到了郝向东跪了下去……“哈哈哈——”许以清发出尖锐的大笑声,那样的尖锐刺耳。“你终于还是跪下去了。郝向东,你真是痴心一片啊。为了一个/data/k2/vsqF.png,你居然什么颜面都不顾了。”
“许以清,把骨灰还回来。”郝向东怒吼一声,声音悲凉而震怒。“你要我跪,我跪了。你把她的骨灰还给我。”
许晏来呆了。他没想到郝向东真的跪了。爱情,真的比颜面都重要吗?他被震撼了……
裴傲阳神色剧痛,于心不忍。
燕寒的手伸到了口中,使劲儿咬着手,裴傲阳发现她,一把捞过她,护在自己怀里。
燕寒发不出一声声音,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跪在雨里的背影,如山一样的高大,挺拔,他是省委书记,他位高权重,他为了妈妈的骨灰当众给那个恶女人下跪。
他说他爱妈妈,妈妈不爱他。燕寒微微转过脸去,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一幕。
裴傲阳锐利的视线望向雨幕外的三楼,隐约能感觉到那层层雨幕后的女人跟他们一样是震惊的。
裴傲阳眯着眼睛,他直直的盯着那一个方向,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许以清,够了没有,把骨灰送下来。”
许以清不语,不动。
燕寒此刻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似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在冷风中迅速将她冻结。
三楼的窗上,她看到那骨灰盒,是哥哥亲自挑选的,那里面盛着妈妈的骨灰,那是他们兄妹三人最后的一点寄托,可是此刻被许以清抱着,燕寒几乎连血液也停止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