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天干物燥, 加上不小心补过了头, 血气稍微有点儿冲。
时亦的问题不大, 血留了一会儿就没再流。
林间拿开替他冰敷的毛巾, 仔细观察了半天, 确认不再出血才总算松了口气:“头晕不晕?”
时亦摇摇头:“没事。”
“真不晕?”林间摸摸他的额头,“我同桌每次都说不晕,但我还是觉得他应该去沙发上靠一会儿。”
这次是真不晕。
时亦没努力解释, 被他领回了沙发里:“程航还好吗?”
“不好说。”林间举起手机,试着戳了戳毫无动静的心理医生, “可能是爆炸以后就直接分解了。”
时亦:“……”
“或者是找着车钥匙举着刀速度与激情过来了。”
林间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一点儿, 伸出手放在他头顶上:“我能跟时老师一起流浪吗?”
时老师挺成熟, 拍了拍他停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在他掌心里点了两下头。
林间没忍住牵了下嘴角,扔下手机转回来,跟他一块儿倒在沙发里。
“这回行了。”
他攥了攥最后那个沾了点血迹的纸团, 格外精准地扔进了墙边的垃圾桶:“开门红,考试肯定特别顺利。”
时亦侧头,有一学一:“原理?”
林间一本正经,也侧过来脑袋看他,有二学二:“信仰。”
两个人神神秘秘跟对暗号似的,脑袋挤在一块儿报词。
小书呆子挺严肃地看了他一会儿,嘴角跟着扬起来弧度,忽然闭上了眼睛。
林间正检查他衣服上沾没沾血,抬头刚要说话,气息就忽然不自觉地跟着滞了滞。
酒店的沙发质量不好不坏,两个人坐得不远,就跟着格外缓慢地往一块儿陷,这时候离得异常近。
近得不用仔细看都能看清楚。
……
看清楚时亦。
林间听着自己的心跳,伸出一只手,覆在时亦的手背上。
男孩子的肩背还本能地直,哪怕这么放松下来靠着沙发也一点儿都藏不住的挺拔。
眸色被阖上敛住,格外浓深的眼睫服帖地覆着,睫毛尖有一点不知道是呼吸还是别的什么带起来的轻颤。
林间握着他的手,安安静静地拢着,掌心向下按了按。
时亦翻过手,掌心迎上他的。
“我觉得。”林间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们家小书呆子长大了。”
时亦算得挺清楚:“还差一天。”
“嗯。”林间笑了笑,“就忽然觉得不一样了,特别心疼。”
时亦没太能跟得上他的思路,怔了下,睁开眼睛。
“也高兴,特别高兴。”林间用手背碰了碰他的眉睫,乱七八糟想起什么说什么,“痛并快乐,高兴并心疼。”
时亦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按在他胸口。
林间跟着低头,看着他同桌左三圈右三圈认认真真地揉圈儿,暗中把他们家小书呆子长大的年龄往下抹了几岁:“……我同桌是在给我传功吗?”
时亦抬头:“什么?”
“传功。”林间说,“时少侠把他十八年……十七年零三百六十四天功力都给了我。”
时亦仔细想了想,按了下自己的胸口:“噗。”
林间的想象力没跟上:“这是哪个环节?”
时少侠:“吐血。”
林间:“……”
两个人在一块儿,要是身边再没人拦着,有时候就能一起幼稚到一些容易被别人当成神经病的方向。
林间笑得停都停不住,看着闭着眼睛好好笑着的小书呆子,眼眶忽然就有点烫,把人抱住用力亲了一口。
在考场边上踏踏实实抱着男朋友睡一宿,确实很有利于调整状态、迎接第二天的考试。
时亦坐在考场里,准备上交手机的时候,正好看见林间给他发过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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