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擦着头发出来,看他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在写什么?”
“算我每科比我同桌少了多少分。”林间说,“体会一下差距。”
时亦:“……”
林间算得挺认真,最后扫了一遍,扔了笔把那张纸折起来揣进口袋里:“记住了,特训再累了我就把它贴脑门上。”
时亦笑了:“脑门看不见。”
“对面再放面镜子。”林间想得很周到,“科学研究,字的正反和顺序都不影响阅读,比如我这一段话就没有打乱顺序……”
时亦到现在也没能成功克服同桌几乎逗不乐任何人的冷笑话,愣了半天,还是笑得靠着墙蹲到了地上。
林间也绷不住乐,过去把男朋友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桌子前头吹头发。
这段时间没顾得上剪,时亦的头发有点儿长。平时不太觉得,洗过彻底湿透了塌下来,才发现前头都已经有点儿挡眼睛了。
“回头去剪剪?”
林间给吹风机插上电源,在他头发上比划了两下,挺不舍得:“不能太短,太短手感不好了。”
时亦被暖烘烘的热风吹得有点儿困,抬了下嘴角,往后靠在椅背上。
林间边吹边胡噜男朋友的脑袋,低头想说话,看见对着熟练打瞌睡的小书呆子,胸口还是猝不及防地一疼。
“嗯?”时亦抬头。
林间微哑,低头亲了一口他的脑门:“没事儿,睡吧。”
时亦找着他的手握住:“不困。”
“眼睛都睁不开了。”林间笑了,摸摸发梢干的差不多,换了个角度叫他靠在自己身上,“之前在店里也这么睡?”
时亦想了一会儿,点了下头。
林间拢着他微凉的后颈,笑了笑,控制着力道轻轻揉捏了几下。
林女士还特意问了他们俩今晚会不会出租房,他本来想过回去,后来还是没舍得。
咖啡店的晚上是时亦守着的,每个林女士回去休息、他在直播争分夺秒攒钱的夜里,小书呆子一个人都在干什么,他甚至一点儿都想不出来。
是惯性地逼着自己睁开眼睛继续翻译稿件,还是靠在椅子里打瞌睡。
还是就这么对着空荡荡的书架发呆。
时亦为什么会在这次期末考前特意复习,他其实知道。
男朋友的礼物。
那种只在他们两个中间能传递的、可能真是靠脑电波的某种默契。
我在往前跑。
我没被你拖下来。
我没有因为要拽着你,放慢我往前跑的脚步。
所以你也不要松开手。
“我不松手。”
林间低头,轻轻蹭了下他的颈间:“一辈子都不松。”
时亦认认真真看了他一会儿,侧开头,肩膀倾上来,伸手抱紧他。
“不松手,但咱们也得约好。”
林间胡噜着他的后背:“不能太累了,真的,不准再这么拼了,要把身体养好,不然要罚。”
“罚什么?”时亦抬头。
林间扬了下眉,低头迎上男孩子清透的纯黑眸色。
……
这种气氛就不适合讨论个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不用程航。
他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林间憋了半天,自己先泄了口气,笑出来:“不知道。”
时亦愣了下。
“不会再让你累了。”林间亲亲他的鬓角,“不给这个罚你的机会,所以也用不着想罚什么了。”
时亦怔了一会儿,嘴角抬起来。
林间把吹风机放回去,没让男朋友折腾,伸手把人平平整整挪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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