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笑着,不想回答。
是啊,为什么啊?
我哪里能够知道?我又不是杜秋山肚子里的蛔虫。
是刚从公司赶过来的杜秋山偶然听到了,进了包厢,把搭在臂弯上的大衣放到椅背上,对着我的那位朋友说:“因为岁岁值得。”
他故意举杯敬我的那位朋友酒,对方不敢推辞,只能喝了一杯又一杯。
只有坐在椅子上装醉靠着杜秋山肩膀的我知道,现在笑着给别人敬酒的杜秋山,在生气。
杜秋山生气是从来不会随便乱发脾气,他总是修养得当,没有人能够真正地讨厌杜秋山。
和好好先生那种中央空调式的对人好不同,杜秋山心里有一杆秤,他知道真正该爱的人应该怎么去维护,知道怎么不露声色地让对方吃瘪并且找不出他的错处。
装醉的我笑了一下,抱着杜秋山的腰,让自己跟小猫一样温顺。
“今晚吃西餐还是中餐?我买的食材够多,你想要吃什么菜,都可以跟我说。”杜秋山清楚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好起来。
“可以吃火锅吗?”我问。
“为什么想要吃火锅?你以前不是总是嫌弃火锅的味道太大吗?”杜秋山替我加了一件外套,因为我今天又在阳台站了好久。
——因为以前怕自己吃火锅,身上的味道太大,让你不喜欢。仅此而已。
我说自己的食指开了一朵金色的花,这朵花喜欢太阳,所以我需要让这朵金色的小花晒晒太阳。
昨晚上,我一晚都没有睡着,杜秋山睡在他旁边,我有时候会告诉他,我听到了时钟的咔哒咔哒声。
杜秋山仔细去听,可是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从他微蹙起的眉心就看出来了,他没有听到钟声,可是他却点头说他听见了。
杜秋山在骗我。
我会抱着他,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说咔哒咔哒越来越近了,越来越大声了。
过了一分钟左右,我才把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杜秋山睡觉了。
——岁岁不能太依赖幻觉,如果有一天这个幻觉命令我去死,我要是没有主见,会真的去死的。死了就等不到杜秋山回来了。岁岁不能死掉。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岁岁不能死掉,杜秋山不在那个世界里。
4.-杜秋山视角-杜秋山不知道岁岁昨天晚上在想什么,今天一早,岁岁醒来,就告诉他,他的食指上开了一朵金色的花。
“是什么样的花?”杜秋山询问他。
“是金色的,花瓣有小手指那么宽,有五片花瓣,它是长在阿根廷托雷山的花。”岁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