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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15日凌晨两点,风帆大厦125号办公室罗长官被害,受害人双手背后,呈谢罪姿势跪趴在办公桌下,脸上刺字,致命伤疑似大动脉出血导致……”
“请市民避免昼伏夜出,保障人身安全,谢谢配合。”
夜色静寂,风帆大厦唯有一间办公室依然亮着灯光,罗长官揉着酸涩的肩颈,想着处理完这件事情就回去。
他想起小女儿给他打电话时撒娇的神态,忍不住带着些许笑意,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而后便准备起身回家。
“您打算去哪儿呢?这就想走了?我可还没答应呢。”角落里,忽然传出少女轻飘飘、仿佛没有实质的声音。
“是谁?!你是谁?!你想做什么?谁派你来的?!我……”
“啧,话真多,”关意微微皱眉,然而片刻后又说道,“不过临死前我允许你猜猜是谁派我来的。”
“你……”罗长官吓得面无人色。
严昱挂着绳索,轻飘飘的落在了罗长官面前,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已经重建的风帆大厦顶层,曾经差点被夷为平地的顶层能重建,但那条疤永远留在了谢旻腰侧。
已经过去了三年,他们上层社会所谓的游戏让谢旻身负重伤,吴峰的“敲打”令他们都栽了好大一个跟头,……但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杀了这些人报仇。
眼见关意还在和这人浪费时间,严昱微微皱眉,直截了当道,“G,动手。”
“哎呀,真没意思,我还没玩够呢。”但关意更清楚她的时间所剩无几。
这是完全由她主导的案发现场,而严昱是被迫被人拉到这里充当背景板的,全然是因为他的任务还没有发布。
“长官您皮糟肉厚的,你说我从哪里下手好呢……别害怕呀,我还没玩够呢,要是这样可就……”
她脸上的笑意甚至没有褪去,便一刀割了罗长官颈侧的大动脉,那血色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像是从地狱索命的恶鬼般,令人惊惧。
关意随手擦了一把血,将人绑成了谢罪的姿势,塞到了办公桌的下面。
“下辈子……您还是当个普通人吧,高官厚禄,您消受不起。”
等两人吊着绳索极速落地后,关意看向严昱,“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的心上人?这么久的革命友情,藏着掖着太没意思了吧,y。”
严昱懒得回复,冷漠道,“我的新任务到了。”
“操,”关意道,“真他妈精准。”
从karu离开后的每个人都会有新任务,关意的新任务很简单,便是刚刚目标位置的风帆大厦的罗长官,简单了断。
而严昱的任务直到这会儿才到,他看着屏幕思索,关意凑近看了眼,发觉写得是“随机”。
随机的任务很好解决,严昱没理依然跟着他的关意,真是“随机”选择了一个离风帆大厦不远的别墅执行。
他有些累了,很想见谢旻,并不想好好执行任务来证明他的成绩斐然。
有些事情无需证明,便是最好的答案。
他杀人懒得有像关意那样的享受,而是稳、准、狠的一刀致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受害人惊惧的神情,便已经结束了。
又随手将纸玫瑰扔进了血泊里。
“被你选中应该不是很痛苦。”关意说,“至少没有谢罪、没有虐待,……y,你不觉得你作为杀手很仁慈吗?”
严昱没有回答,任由那朵纸玫瑰被鲜血染就瑰丽的颜色,然后转身离去。
这是他在karu学会的习惯,先开始确实是因为无聊,然而做任务期间他又发现,这朵纸玫瑰染就的红,带给他的满足远强于杀人。
这个习惯便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关意一直很奇怪他叠玫瑰的原因,严昱懒得说,她便渐渐越想越离谱,还以为又是在想他远在天边的心上人呢。
“y,你到底什么时间会回家?任务不都做完了吗?你还打算做什么?”
严昱看着漆黑的夜色,“明晚,太晚了,他已经睡了。”
关意:“……”
“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2022年3月15日凌晨三时许,距离风帆大厦又发生一起凶杀案,”
“据悉,现场没有激烈打斗,死者面色平静,凶手手法利落,令人奇怪的是,凶手故意留下了一朵纸玫瑰……”
那朵花已经被染上黑色斑驳的痕迹。
窝在沙发里的谢旻目光微微一顿,……这朵纸玫瑰怎么那么像严昱的作风呢?想想他做任务的时间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这小崽子怎么还不回家?谢旻到现在才对苏颐澜说他“要栽了”有了一丝清晰的认知,真是……人有失足啊。
刚想到这里门铃便响了,苏颐澜来的时候恨不得能把门掀了,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他觉得奇怪,先看了眼猫眼,还没看完,便将门打开了。
门外三年没见的人正杵在那里,像极了当初被谢旻发现杵在他的门前
', ' ')(',敲门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便猝然对着了他的目光。
这么一碰,双方都有些愣了,谢旻先笑了,“还知道回来呢?”他定睛一打量,才蓦然发觉,这小崽子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去看他的那会儿倒没有发觉,从当初拎回家不到他肩膀的高度,到现在已经比他都要高了。
好像真的……不再是从前的小孩儿了,他的肩上能担风月万丈、责任万千,再不是当初大半夜不睡觉瞪着他的小崽子。
这时间一晃,便已然过去了五年多。
不知怎的,他好似有些怅惘,又有种“自家孩子已经长大了”的错觉。
严昱懂他的意思,三年多没见,猝然见到人就在眼前,他顾不得身后还有关意看着,一把将谢旻揽进了怀里,……这大概已经是克制着的结果。
“阿旻,想我么?”
关意瞠目结舌,没想到严昱平常这么稳重的人,怎么人刚开门就抱上了?把她这个大活人往哪儿放呢?
但谢旻显然还没有从“孩子长大了”的错觉里恢复,便猝然被抱了满怀,有些怔然,并没有来得及推开人。
曾经两人别说拥抱,就算是肢体接触都很少,严昱走之前那晚他受伤被背着,应该是他们最深的肢体接触了。
严昱的声音像是微微发哑,谢旻觉得大概是因为这三年他在karu岛上受的苦太多,猝然回家了忍不住,便顺着他的话答应道,“想。”
严昱将他放开,依然先发制人,“……以前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有了,给你写信没说明原因是我的错,你想怎么骂我都行,别生我的气。”
他知道谢旻舍不得。
谢旻腹诽:你这不是还没说清楚原因吗?
但他猜得没错,谢旻真是舍不得,别说他知晓这三年训练的原因,而小崽子又惯会惹人心疼。
恐怕就算依旧被蒙在鼓里,他这番话一说,谢旻更是生不起气来了。
他从小就知道谢旻的软肋,次次犯错便循着这根骨头戳,要让谢旻心软。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那你要用这辈子还给我吗?”严昱微微弯唇,看得关意大受震撼,卧槽!y在他心上人面前和别人面前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不同从前严昱听到这话的冷漠,如今的人不仅会撒娇,还惯会蹬鼻子上脸了。
谢旻一时间没找到应对的方法,把人赶走了,“……惯的你?快滚。”
严昱笑着应了声,在关意眼里看来就像是被顺毛的大狗,忍不住绕着主人转圈。
然而视线扫到她这里,笑意便蓦然收起了,随便给谢旻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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